朕是来放皇叔出去的,淡淡开口,青年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被困在清晏殿这么久,想必皇叔的感觉也并不好受。 气消够了听到这足以让朝野上下再次惊掉下巴的消息,赵崇脸上却并无半分意外,抬手为两人各倒一杯热茶,赵崇勾唇轻笑,这不过才一个月,本王还以为、陛下定要将本王也圈满三个月才算罢休。 从青年这一个月来让外人摸不着头脑的袒护与纵容中,赵崇哪里还能悟不出对方的心意就算之前多多少少还会因为当局者迷而患得患失,但在经历了这么朝夕相处的一个月后,赵崇早已学会从青年的一举一动中捕捉爱意。 口是心非,谋逆者按律当斩,若不是某种感情战胜了对方骨子里的傲气和好胜心,青年又何必用这种并不高明的手段将自己留在身边。 知晓对方是要为之前的遭遇出一口恶气,是故青年不逼迫,赵崇也不逃,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也还算愉快地度过了这一个月的时光。 本以为对方还要将自己关上一阵儿磨磨锐气,但赵崇没想到,青年竟然这么轻易就决定了放自己这头猛虎归山。 归山又如何若皇叔不老实,朕亦可以亲手再抓一次,不必和男人对视,青年就能准确地猜出对方的心思,垂下眼睑,青年从自己宽大袖袍的暗袋中拿出一把小巧的钥匙,关于凌锐的下场,皇叔可曾从殿内宫人的嘴里听过 褫夺凌姓,发配幽州,乖乖地摊开双手,赵崇早已习惯了自己行动间夹带的叮当声响,斩草不除根,陛下如此心软,日后定然后患无穷。 若是朕不心软,皇叔以为自己还能留得住这条命眼见男人双腕上的锁链被解开,青年将那钥匙向桌上一丢,用眼神示意着剩下的自己开。 可本王却只想让陛下对本王一人心软。并不着急恢复自由,男人活动了一下陡然轻松的双手,而后借着巧劲一伸手将对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玄铁锁链坚硬而又寒凉,为了避免让青年不舒服,他已经很久没有正正经经地将人抱在怀中。 无论是软禁还是夺权都已两相交替尽数还清,是故消了心头愤愤的青年只是习惯性地挣扎了两下、便任由收紧手臂的男人随意去了。 赵崇,抬手拽住身侧男人松松垮垮的衣领,身着龙袍的青年一字一顿道,朕会永远看住你的。 摄政王也好、大将军也罢,若你胆敢再对凌朝有半分不利,朕绝不会再一次手软。 看来自己以后竟还要和这凌朝的江山争宠,思及此处,赵崇对重掌大权的期待也淡了几分,顺势低头吻了吻青年的额头,赵崇得意笑道:听这话的意思,陛下是注定要和本王纠缠一辈子了 别急着反驳。见青年蹙眉似要开口,赵崇薄唇下移,熟络地用老方法堵住了对方的嘴巴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陛下,咱们的日子啊、还长着呢。 * 永和三年初,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