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女儿闺名中带个莲字,亲近的人便称呼她为莲娘。这莲娘其实已经出嫁,看她的发髻都已经梳成妇人发髻都可见一斑,而且她还是嫁到了临城的一户人家,照着时下规矩,做媳妇的不好常常回娘家,可这莲娘平素霸道惯了,说回娘家就车马重重的回娘家,连丈夫都不用知会一声,而等她回到了宣城,就把整个宣城当成了她家的后花园,爱怎么逛就怎么逛的那种,这自然就不会将软轿轿帘放下了。
只是宣城能有多大的变化,莲娘看了一会儿也就看的不耐烦了,正要将帘子放下,冷不丁就瞧见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再看那道士不过十六七岁,却是形貌昳丽,眉目如画,顾盼间华彩流溢,站在那儿就如同鹤立鸡群,曹莲娘生平所见的男子中,加上她从前千挑万选出来的夫君都没有他这么好看的。
顿时曹莲娘一双眼睛带着钩子,直朝那俊俏小道士飞去。
小道士目不斜视。
曹莲娘:“……”
软轿走得不慢,等片刻功夫那俊俏小道士就消失在曹莲娘眼帘,曹莲娘那叫一个怅然若失,想也不想就喝令轿夫停下,又把最亲信的仆从曹大叫过来耳语两句,曹大得令便自去办事了。
软轿再起。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了曹府,曹县令已经等着了,管家说他在前头书房等姑奶奶过去,曹莲娘便款步去了书房。
曹县令问候了女儿几句,便说起了正题:“秦知府眼见就要倒了,那知府之位就空缺了下来,为父这多年治理宣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时候往上升一升了,只不知道姑爷家近来生意可好?”曹莲娘的丈夫家是经商的,在临城也能排得上号,而曹县令这言外之意就很明显了。
曹莲娘闻言却是啐道:“他家近来生意大不如前,便和他这个人一般,都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曹县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曹莲娘想了想便道:“法子可不是人想出来的,等晚间莲娘和爹仔细盘算盘算。”
曹莲娘一向很有主意,曹县令脸色这才稍霁。
又对曹莲娘来说,曹县令是她嚣张跋扈的最大依仗,她自然地好好为他谋划,以致于等到她的忠仆曹大打听到那俊俏小道士住进了哪家客栈后,曹莲娘心里直道了一声可惜,不过机会她还有,并不急着这一时,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也不知道是天降垂怜还是什么的,等到第二天曹莲娘听闻县城内发生的一起命案,她盘问仔细后,当即就抚掌大笑道:“看我不来它个一箭双雕,既得了财又得了色!”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且说回到俊俏道士宁这边来,她在昨日到了宣城后,先是去茶馆听了一耳朵曹县令鱼肉百姓的恶行,那简直是罄竹难书。不仅仅是冤假错案,还有强占良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