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舰舱里发出清越的响声,有如鹤鸣。 希尔给这把刀起的名字倒是贴切。 黑色的刀身露出少许,在床头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隐约映出她的轮廓。 拇指向下一按,刀身安然回到刀鞘之中。 拇指再次向上推了一下,有如鹤鸣的声音再次响起,机械的仿佛有节奏一般,周而复始。 如贝琪所想的那般,这把刀很快就见了血。 两个月来,她已经用这把刀斩杀了两只德拉比虫,其中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寄生在梅特兰身上。 即使知道这样想不公平,贝琪仍旧庆幸被德拉比虫寄生的是交情不深的梅特兰,不是艾玛。 贝琪漠然地盯着刀刃上时隐时现的轮廓。 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对于德拉比虫就像一块唐僧肉,只要她或活着,那些虫子就会不断招惹她,借由她身边的一切人类攻击她。 梅特兰,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她早该知道的,她不适合交友,即使她和梅特兰只是各取所需的朋友。 艾玛、乔尼和里克因为家学渊源,足够小心才能在她身边坚持这么久。 贝琪抿了抿唇,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安普顿还活着来安慰自己。 鹤鸣不愧是希尔为她量身定制的刀,机器人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知道她不喜欢血液的粘腻,希尔便把鹤鸣打造得极其锋利,哪怕切入了人体只要轻轻一甩便会光洁如初。 两次出刀后,当她用白色的棉布擦拭刀身的时候,棉布没有沾染半点血污。 没有梅特兰的,也没有其他人的。 她的机器人贴心得不可思议。 想到希尔,贝琪的目光终于暖了一些。 贝琪牢牢握紧鹤鸣,目光再次坚定起来。 她不能放弃,即使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想要活下去,恣意地活下去。 德拉比虫的错误不应该由她来承担,她要做的只是将那种恶心的虫子杀光,尽可能杀光。 前线战事频繁,在人工要塞受训三个月,贝琪已经参与了两次不算大的战斗。 听老兵说,前线战斗激烈起来持续二、三十天也是常事。 这么说的时候,那个老兵吸了口凉气,目露沧桑和哀伤。 入伍仅仅三个月,贝琪已经能读懂老兵眼中的复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