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我渡劫,难道不可恨? 杜之澜傻了一样呆呆地望着剑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气得浑身发抖,心里一口郁结冲到喉咙,恨不得吐出一口血来! 你恨我? 可是回应他的,只是一道冷厉的眼神,一袭决然的背影,还有一个短促的字:滚! 这个字像世上最锋利最冰冷的匕首,狠狠地扎进杜之澜的心窝! 他甚至疼得说不话,疼得不能呼吸,跟雷电劈在身上的痛感,后者只是挠痒痒。 杜之澜努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对你一般对别人低声下气过,从来没有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从来没有干过比现在更蠢的事情! 渡劫什么的,我才不放在眼里!只要你一句话,再危险我也愿意和你一起拼命! 可是你居然叫我滚? 剑清垂在身侧的袖袍之下,紧握的拳头微微在发颤,他紧闭双眼,却不能连同耳朵一块儿闭上。 但他始终没有回头,不敢回头,不忍回头。 静待片刻,身后响起一些细微摩擦声,再无人声。终于走了吗? 想必是伤心欲绝了吧。 剑清缓缓睁眼,光罩已经越来越脆弱,不断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飞快的蔓延,再有片刻功夫,就到和这个世界说永别的时候了。 他终于忍耐不住,想回头最后再看一眼,哪怕只是对方离去的背影。 咦,那是! 剑清瞪大眼睛,惊愕地望着面前光罩之外,一只被雷劈得发黑的毛绒小老虎,正蹲在原地睁大那双晶亮亮的黑眼睛看着自己,原来漂亮雪白的皮毛带了点焦黑,耳朵痛地直打颤,尾巴倒还精神,可也快甩不动了。 你剑清喃喃地发出一个音,就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杜之澜见他转过身,立刻艰难地忍受着雷电的灼烧团成一团,在光罩外面圆圆地打个滚,又滚回来。 他最终又蹲会原地,两只爪子扒拉住光罩,瞪着剑清,翘着尾巴得意地道:我滚了,你没说不许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