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地图,缓缓说道:“这怕是正中殿下之计。一来可将敌吸引至江南。地形、地势、气候皆于敌不利;二来若京师空虚,水师便可袭攻天津,或攻掠地方,或直捣北京。”
“清军集结江浙。若反攻闽省呢?”
“难!”李定国摇着头。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还是水师。踞舟山、崇明,随时可威胁江浙沿海州县,清军必不敢轻易动兵。”
“水师之威竟至此?”高应雷发出了感慨之声,“难怪岷殿下百般筹措。苦心培养。”
“还有长江水师,殿下之谋深远哪!”李定国凝神望着地图,好半晌才伸手指向了南昌、九江,“攻掠赣省,与长江水师和十三,嗯,讨朔军在此会合。则将江南割裂,使江浙处于包围之中。若长江一封闭,江浙清军则成瓮中之鳖耳!嗯,便是如此。湖广、赣省、江浙都有牵制。连江北亦将受到威胁,清廷占地虽广,却处处需兵,恰成了其弱点。”
“这么说,殿下之策可行?”高应雷听得形势如此乐观,不由得喜上眉梢。
李定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盯着地图仔细思索了片刻,然后才说道:“恐怕兵力有些不足吧?吴三桂虽避让,但不可不防,滇省必留重兵威慑;叙国公驻贺州,却还担负着卫护广东的任务,对湘省的牵制力不够;而韶关更是重地,若空虚,湘省清军恐趁虚而入,攻打广东。只凭闽省的兵力,既要盯死江浙,又要攻掠赣省,力有未逮呀!”
高应雷张了张嘴,对于军事并不擅长的他,一旦深入探讨,便插不上嘴,想不出什么计策了。
“也许还有解决之道。”李定国盯着桂林眯起了眼睛,“以前不动他,是不想刺激吴三桂。但现在耿逆已灭,吴三桂必丧胆,若迫降孙军,则湘省的清军再不敢轻动。是了,岷殿下如此谋划,所图是在天下。夺岳阳、衡阳为立足之地,进取荆襄,再东下南京。然后可视情形,水路沿运河北上,陆路由宛移直向中原,会师于直隶……”
……………
“福州失陷,靖南败亡,江浙危矣,江南危矣!”吴三桂将情报扔在案上,颓然向后一仰,抚着额头久久无语。
作为攻掠南方的主要干将,吴三桂自然知道清廷在江南的军事力量。满蒙军不多,基本上全靠着三藩的汉军。如今三藩去二,意味着南方的清军可战之兵折损过半,形势已经发生逆转。
“若是江浙大力增援,或令耿藩撤退以保实力,靖南王想必不会落到这个下场?”方光琛在旁阴阴地说道,挑拔的意思并不十分隐晦。
“江浙沿海已是频频告警,哪还能抽出足够兵力?”吴三桂半闭着眼睛,幽幽地说道:“地盘大,弱点便多,兵力便不敷使用。以不足之兵,还要处处皆守,陷于被动也在情理之中。耿藩死守福州,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