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景岑厉声打断他,“郗元明,不要多生枝节,先护送师尊回雾敛峰。” “……是。”郗鹤老老实实行了下属礼,不再多话。 于是,一行仙长便这样浩浩荡荡离去,奇迹般留了两条活口。 景岑屏退了其他人,亲自将城阳牧秋扶进飞马车,拉好帷裳,才恭恭敬敬退出来,跟在马车后御剑而行。 郗鹤意意思思凑上去,小声问:“大师兄,师尊伤得很重吗?” 景岑一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神色,半晌才摇摇头:“师尊没有受伤,应该是顺利突破成功了。”只是……他衣衫破得跟碎布条一样,身上布满了暧昧痕迹,不知他老人家在昏迷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郗鹤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他怎么还在昏迷?” “……” 郗鹤似乎习惯了大师兄不搭理自己,也不恼,还继续问:“岑师兄啊,你为什么不让我抓了那两只媚妖?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景岑心道:就怕你问出什么来。 当时看到师尊和那媚妖衣衫不整地抱在一处,景岑第一反应就是封锁现场,生怕叫人看见,污了师尊一世英名,那俩媚妖还一口一个“炉鼎”,他哪里敢让师弟们抓他拷问? 按着景岑一贯的性格,应该一剑杀了那只狐媚子,以绝后患。 可他心里记挂着师尊的“无情道”和“奇遇”,又不敢造次,杀一只妖狐是小,惹怒了师尊、甚至因此妨碍了师尊的大道,他可万万担当不起。 “两只小妖而已,想杀他们随时可以,但师尊身子要紧,一切等他老人家醒来再定夺吧。”景岑最后找了个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是说。 . 东柳和银绒都有种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直到那些太微境的仙尊们离开后很久,银绒还心有余悸地摸自己脖子,以确定脑袋还好好地待在上头。 “师父啊,”银绒感动地问,“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东柳捋一把自己的络腮胡,高深道,“为师的卜筮之术,难道是浪得虚名的?” 银绒想起当初捡到城阳牧秋时,便是师父卜的卦,忍不住佩服地附和:“对哦。” 恰在此时,一个女人远远地朝他们招了招手,她左顾右盼一番,确认了没有危险,才跑过来,对东柳说:“你找到银绒啦?可吓死我了。” 银绒:“兰栀姑姑?你怎么也来了?” 听到姑姑二字,兰栀就冒火,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要不是我通知你师父,你早就被无量宗的人杀死了吧?” 银绒:“……” 东柳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迅速转移话题,“不是无量宗,他们穿的是太微境的门派服。” “怎么会是太微境?”兰栀有点糊涂,然后问,“那银绒那个相好呢?” 这回东柳和银绒双双陷入了沉默。 . 七日后,城阳牧秋终于转醒过来。 太微境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