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心虚地反驳:“哪里没长进了?父亲和叔伯都夸我稳重了许多,可堪重任。” 顿了顿,他又道:“再说了,那姜三小姐看着柔弱,可是被救上来后哭声可真是十分铿锵有力,侄儿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裴皇后气结,恨铁不成钢地说:“早知本宫就不该心疼你跟着哥哥戍边辛苦,理应让你多吹几年冷风长长记性!” 裴景琛默不作声,站在皇后身后,讨好地给自家姑母揉着肩膀。 “快过来,莫在门口站着。” 裴皇后还要训斥他,却一眼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两个少女,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温和,笑道:“清姿傲骨,宛若香兰,你们俩是谁家的姑娘?” “礼部尚书秦诵舟之女,秦姝意。” “监察御史卢缙孙女,卢月凝。” 一直安静着的裴世子抬头看了那身着石青色襦裙的少女一眼,手猛地顿住。 怎么是她? 他早该想到的。 裴皇后察觉到侄子的心绪,还以为刚才训他训得心中不乐意了,于是轻声道:“小琛,你刚回来还没见承瑾和明昭,你们许久未见也应说说话,莫生疏了。” “是,姑母,那侄儿先告辞了。” 殿外吹进一阵微风,卷起他的袍角和额发,愈发显得郎艳独绝,他似乎兴致不高,又探究地看了秦姝意一眼,匆匆行礼就转身离开。 “早就听闻卢御史有个捧在手心里的孙女,才名远扬,不是男儿身,却胜似男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裴皇后眼含赞许,对着卢月凝点点头,又看向秦姝意,略一沉吟,道:“秦尚书一代名臣,骨气刚健,秦小姐果敢伶俐,有乃父之风。” 真挚平和,一番夸赞饶是两世为人的秦姝意听在心里也不禁熨帖,诗文中提到的“如沐春风”当属此列。 三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裴皇后不便久留未婚女郎,又让佩云姑姑拿了两个小盒来。 “这支翡翠玉簪步摇很衬秦小姐的衣裳,这根汉白玉梅花珠钗则跟卢小姐腰间玉佩合配。” “这些都是本宫年少时的嫁妆,如今年岁渐长,再戴这些小姑娘家的首饰怕要惹笑话,理应把它们送给更合适的人。” 二人正要婉拒,裴皇后忙走下来压住她们的手,依旧是那样温婉的笑容,“莫不是觉得不如姜小姐的那套头面,嫌弃这寒酸的首饰了?” 二人对视一眼,也不再推辞,收下了那两个礼盒,异口同声道:“谢娘娘厚爱!” 两个少女恭敬地接过雕花木盒,姜蓉那套头面虽十分雍容华贵,却太过招摇,两相对比还是手中拿的珠钗步摇典雅婉致,别有一番秀美。 走出凤仪宫,秦姝意拿着木盒,心中并没有太大波澜,反而卢月凝却有些意外的欣喜。 “姝意妹妹,你觉得皇后娘娘怎么样?”尾音上扬,她看起来确实很开心。 “端庄娴淑,是当之无愧的国母。”秦姝意真诚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