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将窗纸戳出个洞,却没见屋里的人,只隐隐看见床上的被子隆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原来是在床上。 他淫/笑一声,并未细想,便伸出燃着的迷香轻轻往房中吹,神情专注。 裴景琛支着下巴看了一会,仿佛融于夜色,站在他身后,不等他反应过来,扇柄已经敲上了刀疤脸的后脖颈,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秦姝意的面上系着一方提前沾了水的锦帕,安静地站在门后,乍一听到窗外重物倒地的声音,心跳如鼓。 借着微弱的烛火她看见了伸进来的细香,那倒地的应该是今晚的贼人。 可另一个出手的人是谁? 刀紧紧地握在手中,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来人应当不会杀她的吧。 倘若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的话,她也无话可说,只是一想到爹爹娘亲和哥哥,便浮上层万蚁噬心的痛。 可是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倒地的并不是今晚的贼人,而是另一个人,这个人或许是路过的丫鬟,也或许是巡夜的和尚,唯独不是赵姨娘的人。 秦姝意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单薄的脊背后已经冷汗岑岑,这是最坏的可能,但并不代表这不会发生。 半夜来访的,还能有什么好人? 既逢绝境,她必须自保。 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急不缓,倒十分悠悠然,随后木门被轻轻推开。 秦姝意的脑中倏然闪过“先发制人”四个字,用了最狠的力道,果断持刀向前刺去。 屋中烛火未剪,还有些昏暗,秦姝意潜意识觉得来者有些眼熟,应当是个男人,但不敢迟疑,一脚踢他下盘,转刀攻侧肋骨。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门后竟然藏着个人,不免顿了一下,但下意识的步伐更快,转身抢过了她的刀,反手将秦姝意抵在墙边。 那方素白的锦帕掉落,带着一阵微弱的掌风,利刃停在她瓷玉一般的颈间。 房内陷入了一种奇妙的静止,秦姝意下意识闭上了双眼,鼻端是一阵幽幽的冷竹香,只能听见两个人同样混乱的呼吸和心跳声。 良久,对方收起了短刀,松开抵着她的手,入耳是熟悉的清冽嗓音,尾音勾着笑,如同一根羽毛挠在她的心上。 “好久不见,秦姑娘。” 周遭的一切彷佛又开始流动,靠在墙边的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对面的青年,桃花眼中沉静如水,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恭敬地唤了一句。 “世子。” 裴景琛瞥了一眼手中的刀,刀身还折射着银光,但是刀口略有些厚,不算上品。 他伸手将刀递给面前的少女,“秦小姐,方才你差点杀了我。” 秦姝意闻言有些脑中停顿一瞬,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差点被误杀了的应该是她吧。 少女垂眸遮住眼中的狐疑,思绪迅速发散,自己半夜拿刀站在门后,对来客一顿猛刺的行为属实是有些惊世骇俗,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