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坐到?了一旁的红木罗汉床上,自己则坐在了炕几的另一边,语气里带着点细微的责备。 “你脚伤尚未好全,怎能?为了一幅画枯坐那么?久?实?在是不应该。” 秦姝意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自觉理亏地答道:“今日实?在是闷得慌,我倒也没想到?这一坐就是那么?久。” 心念一转,她又岔开话题,眨了眨眼,脆生生地说道:“姐姐不愧是第一才女,只需略扫一眼便能?会意,只是不知姐姐晓不晓得画师心在何处?” 卢月凝看到?她拐着弯夸赞的模样,也轻笑起来:“你这个小滑头,分明是怕我说你,自己先拿个虚名唬住我!” 少女笑得眉眼弯弯,又问?道:“姐姐这些天倒来得勤,是赵姨娘没有拦你么??” 卢御史在朝为官,御史台的奏章又一向琐碎繁杂,不能?常顾府中。 卢月凝与这位庶母抬头不见低头见,被她管束得极严,这一月却比从前自由许多。 卢月凝垂眸思?忖了一会儿,淡淡道:“姨娘最近似乎也很忙,而且自暮秋广济寺一行后,姨娘便心事重重,连身边嬷嬷出府的次数也多了。” 闻言,秦姝意心头却浮现一丝疑惑,以赵姨娘的性子?,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这种人?就像暗处蛰伏的毒蛇,只会一计不成、另生一计。 心事重重,频繁外出? 难道她布的局还能?在外面不成? 卢月凝似乎想到?什么?,又说道:“这次春猎,姨娘罕见地找了祖父,乞求同?行。” 秦姝意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不解地问?:“妾室竟这般张狂么??卢祖翁一向严正,怎么?可能?答应她这般无礼的请求?” 卢月凝的声音极低,秀美冷然的脸上露出丝愧意,“是为了我。” 第26章 “是为了?我?。”卢月凝重复道。 屋中静了?许久, 她才缓缓地解释道:“祖父自?上?元节那?日犯了?旧疾后,身体一直不如意,这?次春猎向陛下告了?假, 可担心我?出事,便应了?姨娘的请求。” 是了?, 春猎是皇家祖制, 卢御史上?次因嫡亲孙女的事闹了?一番,倘若御史府无人应邀, 那?就?是明晃晃地在对圣人表达不满。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面前的少女生父惨遭不测,生母又?削发为尼, 血亲寥寥,本是痛苦不堪的一生,却幸而还有?个?一心为她考虑的祖父, 不至于孑然一身。 秦姝意蓦然想到宫宴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为了?孙女的清誉, 分毫不让,哪怕豁上?性命也要为她遮挡风雨。 又?想到了?以子女婚事作谈判砝码、用以在权贵圈子里扎根的姜家。 耄耋老翁犹怜儿, 可敬其拳拳爱子之心;可那?利益熏心、贪欲不足的小人, 却实在可恨。 这?些人一脚踏入不见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