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整个尚书府的重任,抽丝剥茧,坐庄下注。 秦尚书音调略低,还带着几分愧疚,“本该在你第一次提醒的时?候,就?做出安排,可爹爹却迟迟未动,才害了你!我这是?愧为人父。” 秦姝意看着父亲有些佝偻的身影,他鬓边的白发也愈发刺眼,低声道:“女儿从未怪过爹爹。” 怎么会怪呢?又怎么可能怨呢? 她的父亲,她的哥哥,血浓于水,爱屋及乌,曾经甚至为了她毫无怨言地扶持萧承豫,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怼父兄? 秦尚书轻轻摇了摇头,接下来说出的话更是?笃定,“方才我与你兄长已商定,秦家已然入彀,便?不必再藏。” “秦家愿以阖府之力,效忠五皇子。” 秦姝意眼前如同轰然升起一束焰火,极盛极明亮,一双桃花眼神采奕奕。 父亲果然跟哥哥达成?了共识,原以为此事还要拖上?许久,却不料竟是?因祸得福,既定了父亲的心,也安定了她的心。 朝堂局势波诡云谲,皇权倾轧之下,万方臣属和天?下百姓不过是?不起眼的蝼蚁,顷刻之间?便?能因为上?位者的一句命令,灰飞烟灭。 得天?道垂怜,她重活一世,每每想到?临死前的冲天?火光,心中都郁郁难平。 凭什么阴谋诡计者能安然上?位?凭什么清正端直者要被碾压致死?秦姝意既自己立下毒誓,自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萧承豫不是?想要皇位么?他不是?想要坐拥万里河山么?秦姝意偏要亲眼看着,这位无兵无钱无权无势的穆王要拿什么去争。 如此卑鄙小人,凭什么让秦府上?下为他卖命! 偏不,绝不。 少?女难掩内心的激动,连带着一双桃花眼里都是?不加掩饰的灼亮,她颊边的梨涡浅浅,若隐若现,可是?喉咙里却似哽了一口?铁锈。 秦姝意不由自主地了晃身子,一口?甜腥的鲜血喷出,整个人瞬间?歪倒在地上?。 耳边只余父兄惊呼的声音。 —— 三月一到?,便?算是?正式开春了。 临安城入了春,也显出些格外不同的美好景致,城外是?杨柳依依,春风和煦;城内是?面带喜色、热闹叫卖着的百姓。 茶水铺子里,正坐着几个喝茶闲话的中年人。 “诸位有所不知,今年的春猎可怪事频频呢!”一个长脸的男子一脸探究地说着。 他左手边的人一听这话,不禁来了兴趣,忙问道:“兄长此话何意?” 长脸男子却并不着急回答,故作高?深地抿了一口?茶,方压低了声音开口?。 “这也是?我听那在猎场当兵的邻居说的,我同诸位兄弟说了,你们可莫要外传!” “那是?自然!兄长可别卖关子了!弟兄们的心里跟猫挠似的。”男子右边的人肤色黝黑,双目瞪大,摁耐不住地催促。 男子向前伸了伸脑袋,声音压得更低。 “听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