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可是比这两种臣属更难得的?,是手段果决却内心赤诚的?臣子。 可惜,他即使这样好,也?只能藏在那些?恶意猜测的?外壳下?筹谋,只有?在远离京城争斗的?地方,才能堪堪露出锋芒。 大?厅内一片寂静,两人对峙着。 裴景琛淡定从容,分明他才是来收盐的?那个,却一点也?不着急,只轻啜半杯茶水,啧啧赞叹。 “初春的?庐山云雾,采晨露烧开,百两茶叶才能出这么一寸茶沫,杨大?人真是大?手笔。” 杨太守听了这话,却笑不出来,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贬他奢侈浪费,他在扬州能坐到太守这个位置,靠的?也?不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 “下?官记得了,日后必当?躬身节俭。” 裴景琛挑眉,难怪是老狐狸。 他将剩的?半杯茶放在桌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整个桌面震了一震。 青年慵懒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长腿交叠。杨太守飞快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正撞上青年探究的?视线,忙垂下?眸。 裴景琛的?笑看起来温柔极了,宛如三月春风,可是杨太守却丝毫没感觉出一点这人好对付的?意思,反而被?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杨太守是聪明人,裴某觉得同聪明人说话,实在不必兜那些?弯子,两个人都累,何必呢?” 杨太守讷讷答道:“正是,正是。” “既如此,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青年笑吟吟地盯着一边头发灰白的?男人,仿佛盯紧了猎物,下?一秒就要将其?死死绞杀的?猎人。 “裴某到此,是奉陛下?之令来收盐商经营权的?。如今西北军情?紧急,二十万将士英勇作战,却没有?足够的?军饷和粮草供应。杨大?人为官多年,应当?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杨太守吞咽着口水,斟酌着回答,“自然是,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哼。”裴景琛冷笑一声,连装都懒得装,将那杯茶摔在杨太守面前?,眸光阴沉。 玉瓷茶杯顷刻碎裂,杨太守打了一个激灵。 “边关失收,大?周倾覆,民不聊生,易子而食。”他就站在不住发抖的?杨太守面前?,每说一个词,语气?就更重一分。 裴景琛长的?极高,身形又挺拔,如今径直站在身材已经略微发福的?杨太守面前?,身上那股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煞气?外露,将眼前?的?人衬得如同毫无还手之力的?鸡子。 “这样的?代价,杨大?人觉得自己承担的?起吗?大?人不会是天天喝茶,喝糊涂了吧?” 青年嗤笑一声,如一尊神袛。 “大?人年纪大?了,这脑子也?愈发转不动了,可是不为自己想?,也?总得为杨公?子想?想?不是?总不能让这样一位君子日后再也?不能入仕。”裴景琛的?话带着蛊惑人的?魔力,语重心长地嘱咐。 说罢他冲秦姝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