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拖延时间,届时横生变故,可就不是一颗脑袋能解决的事了。” 为?首的姑娘见她看透了其中关?窍,一张脸煞白,饶是涂了粉也盖不住面上的惊惶之色,遂闪身让开了路,颤着声音说:“公?子请。” 如此才算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楼,待推开包间的门,才发现原来屋子里已经?坐了许多面生的人。 座位布置的颇为?巧妙,空出来的主座自然是为?这位恒国公?世子留着,左右手边各设了两排座位,一排三个人。 裴景琛刚进屋,左侧的杨太守就先站了起来,连带着杨太守身边的两人也都站起,朝着青年?恭敬地行礼问安。 待这边人的动作都做了一半,右侧的几个人才依次站起来,脸上是目空无人的神色,显然不将他这位世子放在眼里。 裴景琛没动,百无聊赖地倚着门框,将这群人的容貌一一看清楚,目光精准地落在右侧第一个人的身上,唇角微勾。 左边是以杨太守为?首的官,至于右边这群人? 并不难猜,想来就是周永等盐商。 只?是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当年?天水郡之变,侥幸逃出去的家?仆。 裴景琛揣测他的年?纪,看着也得有四十多了。如此想来,宫中那位逃出来时也不过十三四岁,怪不得在扬州呆了四年?才去了临安。 青年?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他不说话,也没人敢真的起来,到底是京中来的,单一个家?世就能压他们好几头。 看了一会儿这些人弓腰塌背的身形,裴景琛这才意兴阑珊地进了屋,径直走上主位。 “诸位请起。裴某方才走神了,诸位大人竟也不提醒裴某?实在是罪过罪过!劳累诸位了!” 话是那么说,可是语调里却听?不到分毫的愧疚。 “世子贵人事多,就算忘了我?们这群老骨头,我?们又怎敢置喙您呢?”席下已经?有人接了话。 裴景琛目光一扫,定在右侧说话的人身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故作无奈。 “哪里算事多呢?思来想去也不过是一件收盐的事拖到了现在罢了。”他抬眸,拉长尾音,“若要论起来,在座的才是真正的贵人吧。” 方才说话的人心虚地低下了头,自知理亏。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这年?轻世子分明是阴阳怪气,拐弯抹角地训斥他们不应上令。 看着这素日咄咄逼人的城西?盐行老板碰了一鼻子灰,刚反驳就吃了个闭门羹,其他人也不敢主动上前找裴世子的霉头。 裴景琛也不急,静静看着他们。 杨太守一碰上裴景琛就觉得心中有愧,这几日在家?也是睡不好觉,每每想起裴世子前些日子在他府中说过的话,他就觉得脸上发烫。 可转念再想到,若是此番真把盐引收走,他就再无现下这样滋润的好日子了,说不定连太守的位置都保不住。 如此惴惴不安许久,他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