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转身走了,欧阳奕昕一脸奇怪,才有一个同班同学说:“听说方祁超全家入狱了,公安部门特遣队在闽省进行的‘猎狼行动’就是要消灭方祁超父亲为首的黑恶势力。为了这事,警察还找过方祁超,确认他与父亲的生意没有关系才让他继续念书。” 现代没有连株之罪,所以他还能读书,但是他这样的出身,不可能考公务员,去很多大公司可能也会受制,将来也决不可能得到本校保研名额和公派留学名额。 欧阳奕昕知道“猎狼行动”,正是前几日公安部门公告的大案子,黑恶集团涉嫌故意杀人,国际贩卖人体/器官、走私、黑霸、地下赌场等等重罪。 欧阳奕昕吃了一惊:“方祁超……他是……可他是个好人,怎么会呢?” 那同学低声道:“谁能想到呢?可是首恶方武军确实就是方祁超的亲生父亲。” …… 劳斯莱斯缓缓行驶,离开校园,欧阳奕昕还想着父亲是她的杀父仇人的事,感叹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悲苦。 欧阳奕昕看看许嘉言,忽道:“你的命真好,这个世界对你的磨练仅仅是在你少年时期去国外念书。” 许嘉言苦笑:“总有人冲我拉长眼睛,十六岁时被外国人打断两根肋骨,十七岁时……还受过……撩阴腿。他们会嘲笑我的一切,包括质疑我的性/能力。这算是‘仅仅’吗?” 欧阳奕昕惊道:“你不是有钱的少爷吗?” 许嘉言说:“所以我付得起学费和生活费。我考上大学时,我才大约了解我家里有多少钱,之前我爸爸妈妈说家里做点小生意,付出几乎所有的钱来供我在国外念书……” 欧阳奕昕说:“你也没有提过。” 许嘉言说:“哪个男人会乐意跟自己喜欢的女人提这些?”男人都爱面子,都爱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逞能,许嘉言曾经和她说过自己初恋失败都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为什么提?” “是你说‘仅仅’,我才说的。” 欧阳奕昕握住他的手,温言道:“对不起,嘉言。我……我原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初见你是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疏离礼貌的‘少爷’,我真的无法将你和凡人的苦难联系在一起。我可能就是喜欢你的纯粹和你的举重若轻吧。我真的很自私,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一直是你分担着我的痛苦、压力、责任,可是我也不能给你分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