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依萍洗漱后,取出抽屉里的日记本写起日记,然后便上chuáng睡觉。 桃朔白做法,使得心萍顺利入梦。 睡梦中的依萍恍惚看见一条路,她顺着往前走,突然到了一片青糙绒绒的树林边。她觉得这地方似曾相识,又奇怪,她怎么会到这里? 驾!驾!远处传来马蹄声。 依萍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存活在记忆中的身影:心萍 策马奔到跟前的人果然是记忆中心萍,十五岁的脸,一身红色骑马装,娇艳飒慡,笑意吟吟的模样好似她还活着一样。以前心萍刚死的时候,依萍常常想起这个姐姐,也曾梦到过,但这么多年过去,心萍已成为尘封的记忆,她没想到会再次梦到。 依萍觉得自己很清醒,她知道这是在做梦。 依萍都长这么大了,成了漂亮的大姑娘了。心萍想摸摸她的脸,却发现她比自己还高一些。 依萍扑哧一声笑了,紧接着眼泪流了出来:姐姐,我好想你。 平时不提,不谈,不代表不想念。 心萍眼眶一湿,又忍住,她不想将难得的重逢làng费了。她拉着依萍在糙地上坐下,首先说的就是:那个何书桓,你不要跟他来往了。 依萍一愣,又万分惊讶:姐姐,你知道何书桓?你怎么 他是如萍的男朋友,却又跟你走的那么近,我觉得他人品不好,你别被他骗了。心萍没回答她的疑问,只是将担心的事qing一再叮嘱。 他是如萍的男朋友?依萍再度吃惊,同时心里又失落,又愤怒。 依萍,你怎么会去大上海唱歌?你心萍本想劝她的,可又想到陆家人是如何对待她们母女,想到依萍倔qiáng的xing格,没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想去大上海,我想去读书。不管依萍表现的再坚qiáng,她的内心却很柔弱,平日里傅文佩太软,要想母女俩过的好,她必须qiáng硬起来。她总会怀念心萍在世的时候,不仅日子过的轻松,更主要的是有人时时关心她高不高兴,妈妈虽然也关心她,可是总少些什么。 现实里她无人诉苦,怕妈妈内疚,怕好友担心,只能在梦里和死去的姐姐说。 心萍心里又酸又痛,口气却有些冷了:妈妈在接济李副官一家? 嗯。李副官一家过的太艰难了,偏生可云病的很重,他们也实在没办法。依萍叹口气,她又何尝不觉得辛苦呢,可面对李副官可怜巴巴的求助,面对可云发疯的样子,她也硬不下心肠不管。 她要去找陆家,李副官死活不答应,以至于她都怀疑可云的孩子和自己爸爸有什么关系。那个猜测简直太可怕了。因此她对李副官一家,从开始的同qing,逐渐参杂了些愧疚,谁让陆振华是她爸爸,又有qiáng抢女人的旧历史,家里九个姨太太,说他不风流花心都没人信。 陆心萍却是冷哼:他可怜?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