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妈妈听完,面上有些为难:“不瞒奶奶说,奴婢虽然在府里多年,但那年的事情奴婢知道的也不比奶奶多,只晓得两位爷摔了,半夜里阮妈妈就……后来又是四房扶灵回来,也就这些了。” “我也知道。”臻璇的指尖轻轻瞧着桌面,思量了一番,“我们从裴家出来的各个都知道,但别人不清楚。若穗雨再来问,你套一套她的话。她到底是不是阮妈妈的女儿,阮妈妈的事情她知道多少。” 高妈妈一听这话,也明白了臻璇的意思。 穗雨要打听阮妈妈的事,暂时只能从臻璇自娘家带过来的丫鬟婆子下手,挽琴今日里已经推脱不知了,那她就应该去问在裴家当差多年的婆子。 婆子们之间自有圈子,闲暇时说的都是各房的琐碎事情,即便高妈妈与阮妈妈不熟,穗雨也会抱了一份念想,以为高妈妈会知道些什么。 臻璇这里嘱咐了高妈妈,这事也就暂且搁下了。 高妈妈怕穗雨磨磨蹭蹭的,正巧采芙院里一个管事婆子过生辰时,她过去吃酒,席间有小娘子奉承她受臻璇器重。高妈妈端着酒杯笑了两声:“我男人管着奶奶胞弟的铺子,我又在府里伺候了那么多年,奶奶给我体面嘞。” 过了三日,高妈妈带了穗雨来给臻璇回话了。 穗雨候在了外头。高妈妈坐在杌子上,把穗雨来寻她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那丫头也是个精的,三奶奶不过来,她就出不了二房,她知道那天采芙院里摆了酒就偷溜了过来,听了些话去,只是那日不方便,她就先回去了。 刚才奴婢替奶奶送东西去采芙院,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的消息,竟然在半路上等着奴婢。开口就问阮妈妈。奴婢看她那样子应当是阮妈妈的闺女。她是实心眼,说是有话与二奶奶说。” 臻璇颔首,她也有些问题想亲自问一问穗雨:“让她进来。” 穗雨垂着头进来,眼眶发红,见了臻璇扑通就跪下了:“二奶奶。奴婢前些年就猜到了,娘大约是已经没了,奴婢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没的。” “你怎么知道她没了?”臻璇反问道。 穗雨闻言,小小的身子晃了晃,手掌撑地才稳住了身子:“真的没了……” 虽然是猜到了,可听臻璇亲口告诉她事实,还是让穗雨的眼泪夺眶而出。 失去母亲的苦痛。不是亲身经历,实在难以言语,臻璇重生之前亲身经历过父母双亡,那些酸楚深埋心底,此刻也能体会一二,便没有催促。只等穗雨哭完。 穗雨哭了一阵,好不容易收了眼泪,身子跪不直了干脆歪着跪坐着:“从前都是按时叫人捎银子给我们的,突然有一天就没收到过了,捎钱的人说他没见到奴婢的娘。那是个老实人,替村里好多人家捎银子的,不会吞了钱的。” 说到了钱上头,臻璇顺势问道:“阮妈妈没了之后,家中知道你们姐弟寄养在亲戚家,有送些金银裸子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