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茯笑道:“这是守规矩。要我说啊,人不机灵不要紧,最怕的就是不懂规矩。整日里想着四处占些便宜来。” 这是在说梁师爷。 毕师娘心知肚明,她也不喜欢那个人。但既然已经被处置了,实在不想再提起来扫兴。 水茯四处分了红壳蛋。回到后院时,娉依正和李德安家的商议着小哥儿洗三的事情。 “都是有惯例的,只要依着旧例来便好。”李德安家的道。 娉依也是这个意思:“左右不在京里,也越不过谁去的。咱们奶奶交好的金州女眷不多,明日里也不会手忙脚乱的。”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要一手操持了。几位丫鬟和妈妈也不敢大意,仔细安排了。又和楚维琳说了说,确定无误后也就放心了。 府衙里新出身的小公子要洗三了,金州城里的奶奶太太们多是清楚的,她们有心与楚维琳多来往,却也自知身份,没有收到帖子的,怎么能贸贸然上门? 两位同知夫人来得最早。 宝槿在院外迎了她们,两人脸上堆着笑容说了好些吉祥话。 等入了院子,一面说话,一面径直往耳室方向去,叫宝槿赶忙拦住了。 “我们奶奶挪回屋里了。”宝槿道。 李周氏一怔,与杜杨氏交换了一个眼神,杜杨氏掩唇笑了一声,挽了李周氏的手就往正屋去了:“既然挪回去了,我们便再‘登堂入室’一回。” 两人虽和楚维琳交好,但内室里却是从未进去过的,等到了东次间里,一时有些犹豫,还是宝槿打了帘子相请,这才厚着脸皮进了内室。 因着楚维琳月子中,内室里没有点香料,只有一股淡淡的奶香。 楚维琳半躺在床上,见她们来了,便让丫鬟们搬了椅子来。 “夫人气色不错,我们可算放心了。”李周氏笑着道,“生孩子真是力气活,我生闺女的时候,差点去了半条命。” 都是经历过的女人,说起这些话题,也能说到一处去。 杜杨氏瞅了一眼屋里摆设,内室里的布局摆设,各家都差不多。 一张拔步床,梨花木大柜,并两个五斗橱,又摆了几个樟木箱笼,一张桌子并几把椅子,梳妆台面,那个石榴花开的插屏似是京中带来的,做工与众不同。 杜杨氏这般打量,可不是在比较东西好坏,而是暗暗琢磨着,男女主人的偏好虽不相同,但屋里的摆设却相得益彰,可见这两夫妻平日里是处得极好的。 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在月子里便挪回了正屋里。 这么一想,杜杨氏言语里不由带了些羡慕。 楚维琳听得出来,她知道杜杨氏的这种羡慕里带着的都是善意,是在为她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