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对。 “芝瑶,你知道你自己站的这个位置意味着什麽吗?” “...还请母皇示下。” 女皇手腕扬起,碧色玉镯叮铃相撞,赤红色衣袖在风中如燃起的火焰,猎猎作响,“今日你登高一呼,说喜食荔枝,那不出子夜,便会有人千里迢迢奔驰千里之外为你寻得。 若你喜爱肤白貌美之人,那整个汴京,便会以肤白为荣,盛销遮阳器物,从此黝黑者再不能登雅堂,若你哪一日巡京,便可看到无数肤白貌美之人围聚你左右,只盼得你一次回首。” “那现在,你告诉我,你懂这个位置意味着什麽了吗?” “儿臣,似乎懂了。” 女皇笑得肆意,“你一个无足轻重的眼神,便是他们毕生奋斗的方向,这,便是王权。” 李芝瑶突然觉得,自己脚下踩着的,真是那淩云的高台。 那麽的寂寞,却是那麽令人心情澎湃。 难怪当了皇帝的人,总会自称寡人,这个称呼的背後,是高处不胜寒的唏嘘,却又是带着至高无上的掌控。 一呼一吸,皆是雨露,至高权位者踏出去的每一步,都会带给王朝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你现在要考虑的事,只是如何让你未来的路走的更加顺当。若你真的能做到那一步,那你所要的终会得到,所恨的,亦会毁灭。” “母亲是指,杀了他们吗?” “天真,何必要你动手。只要一个脸色,多的是人愿意帮你除去他。” 李芝瑶在心里惊叹,自己果然还是欠了许多要学的东西,不由冲着身边这个她似乎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的女人一揖到底:“谢母皇指教。” 见到她道谢地真心实意,女皇心情也不由大好,这世界上,谁不喜欢自己苦心教导的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呢? 於是她又再次发问,“你可曾想过,你将来会找怎样的一个人当夫君呢?” 李芝瑶抿了抿嘴,谨慎地说道:“他家中权势不可过大,否则将来分薄帝权,落得个外戚干政,难以割除。 他不可过於贪婪,否则将来祸患无穷,他不可迂腐守礼,否则我们难以沟通。 守礼的正人君子好便好在从来按照规矩办事,然而却要看他守的是哪边的规矩,规矩是不是我们所定。” “尚可,”女皇欣慰一笑,“那你可对哪家儿郎有意?” 李芝瑶:“现在朝中大多数人,都还循着以前的规矩,儿臣不喜欢。” 女皇:“我亦不喜,唔...还记得我方才给芝瑶看的那些书吗?” 李芝瑶:“记得。” 女皇:“你觉得如何?” “儿臣...”李芝瑶抬头,欲言又止。 “畅所欲言,这周围又没有他人。” “若儿臣心系大统,便定然不能让这些书本流传,否则人人都去效仿了,那这世上的女人还有什麽活路,等到他们拿着这歪理成了金律,又怎麽可能让一个女人压在他们的头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