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文字里,看见当初写下它们的人如何用笔,要看清每一个细节,甚至每一丝颤抖、每一次失误。然后…… “……重现出来。” 不知不觉,云乘月喃喃着,声音与记忆中的回音重叠。 云三小姐愣愣:“什么?” 云乘月没有听见。 她低下头,心中只有她的笔、她的纸,和——她的字。 拓本的字迹呈现在她脑海中,清晰无误、纤毫毕现。她闭上眼也能看见一横出去时的飞白、中锋落下时的颤抖,那颤抖不符合工整之美,却宛如流星坠落的痕迹——星河坠! 笔尖落下,揉按流转,划出一竖又飞出一横。 灵文临摹,一在还原文字本身,二在抓住字帖内藏的精气神。赵夫子说,《铁锁星河》的精神要点,全在一个“霸道”上面。书写者豪迈霸道到了极致,要诸天群星都听他的话。 晓望月轮…… 云乘月忽然蹙眉。不太对。 可是哪里不对? 她沉思着,手里笔画不停,继续书写。 四周所有人都在看她。在旁人眼里,鹅黄衣裙的少女站在阴沉的窗边,凝神静气,笔下墨色蜿蜒,没有丝毫迟疑,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然而,在一旁观看的鲁夫子却皱起眉毛。他抬起头,和前方的赵夫子两人对视一眼,都微微摇头。 云乘月还在写。 短短四句,她越写越慢,动作越来越迟疑。最后,写到“星河坠”三字时,她自己彻底停了下来。 纸面上,三行字静静躺着。 得益于这段时间练字不辍,乍一看,这些字都还不错,和碑文原文也不能说没有相似之处。 但…… 鲁夫子摇摇头,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须,道:“不成。”他有些遗憾,也有些许失望,自己暗暗摇头,却又瞟了一眼云三小姐面前的纸,暗想:也有好事,至少,原来那丑得很有个性的字是云家另一位草包小姐的手笔。 赵夫子也走下来,弯腰仔细看了看,却是伸手拍了拍云乘月的肩:“第一次写,已经不错了。” 云乘月却没动,也没回答。她仍盯着那三行字,双眉轻蹙,仿佛在困惑什么。 好强吧。——二位夫子对视一眼,同时生出这个想法。这些年里,他们也见了不少天才,虽然都不及这一位传奇,但其中也有好几位第一次临摹就成功的。 天才傲气。越是被捧得高,对自己的期待也就越高。 赵夫子就想安慰两句:“云姑娘,再练一练就好。” 夫子想要柔和劝慰,却有其他人想幸灾乐祸。立即,旁边一声轻笑,嘻嘻地说:“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气派大得很?刚刚还吹牛呢,现在就不行了?那天别是运气好,撞出来的吧?” 带着嘲弄的年轻女声,当即让赵夫子沉下脸。她回过头,冷冷道:“聂姑娘还是要记得同窗之谊。” 聂文莹一撇嘴,毫无收敛:“她算什么同窗?喂,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