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马车,还上手又摸又敲,又有人询问起价格来。 车夫连忙大声让他们不要太挤上前,又回答了价格,末了还嚷嚷道:“何氏车行,天下有名,童叟无欺,城里城外条条道路都能走,价格优惠,东南西北都有店铺,恭迎诸位垂询!” 声音很大,语气却又带着点甩不去的文雅。 而云乘月望着她,却是越来越吃惊。 因为她认识这个车夫。 “云……”那个称呼已经变得很陌生,要磕绊一下才能顺利吐出,“云三?!” 宸州浣花,云家云三。云三……多么遥远的名字了啊。 居然正是眼前这个小麦肤色、精瘦干练的年轻女子。 眼前的车夫个头不高,瘦削有力,好看的五官被肤色模糊了一些,像沙漠里才有的雕像。 和记忆里的云三小姐如此不同。 云乘月记忆里的云三小姐总是钗裙精致、故作娇柔,眼睛却滴溜溜围着她转,闹一些不知道什么的小心思。后来出了封氏命师的事,云家大伯母和离归家,云三也跟着去了西北奉州,说要独立啊什么的…… 大伯母?奉州?何氏车行…… 对了,难怪这商号听着耳熟,这就是大伯母的娘家生意!不对,已经不能叫“大伯母”了,要叫什么……对了,是巧姨。 越来越多的记忆苏醒。 云三坐在车上,挽着缰绳,又别了别耳发,催道:“人越来越多了,快上来啊!你不是要去朝暮巷?” 是那里没错了。云乘月收起吃惊的表情,上了车。 车厢狭窄,没那些拓宽空间、叫人享受的书文投影。她才一坐稳,就听见外边“驾”了一声。马车调转方向,“哒哒”地走。 怎么会是云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干脆撩开车帘探出头:“云三,你怎么在这里?” 云三忙着驾车,没空理她。 云乘月又问:“云三,你怎么在这里?” 云三还是不理她。 云乘月干脆跳出车厢,一下坐在车夫边上。车的重心变化了一些,马匹叫了一声,车夫赶紧安抚。安抚完了,她没好气地乜斜过来:“做什么?” 云乘月反而笑了,再问:“云三,你怎么在这里?” 云三动了动嘴唇,忽然问:“云三云三的……你,还记不记得我叫什么?” 哪里来的这个问题?离开浣花虽然也有两年,但还不至于让她忘记故人名姓。云乘月顺顺利利答道:“云清容。你喜欢我叫你名字?” 云三却一怔,竟露出吃惊的表情,像是很讶异她立刻回答上了。可明明是她自己问的。 “不……我现在不叫这个名字。我在巧姨的车行里做事,叫容清。”她低声说。 巧姨就是曾经的云大伯母。现在云三也这么称呼。不,按她所说,她已经是容清。 云乘月坐在她旁边,试图把腿垂下去,但马车车头窄,坐下她二人已是勉强,实在容不得她悠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