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条窄窄的胡同。此处房屋不高,没什么灯笼,屋檐伸出来投下深深的影子。同样是城中心,可和外头的热闹相比,这里竟一下显得偏僻了许多。 可就在这偏僻的地方里,偏偏又有人支了个棚子,摆了个小吃摊。 那是一个卖饼的摊子,旁边歪歪扭扭的写着个招牌:白面锅盔,八文钱一张,红糖锅盔十五文一张,酥肉锅盔二十文一张。 和外头相比,白玉京的物价确实要贵些。小摊偏僻,来买的人不多,可香气闻着倒是十分诱人。 守摊的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的是个个头不高、身材精干的男人,小的是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姑娘,约摸只有十二三岁。 男人忙着和面、烤饼,小姑娘就在旁边帮忙,有客人来了,她就招呼两句,手脚麻利地把锅盔拿起来、递出去,同时又不耽误收钱。 云乘月看了一会儿,发现她收的钱一文都没有错。 小摊旁边摆着两张桌子,几把凳子。很简陋,没人坐。 云乘月走过去,问:“老板有茶吗?” “有。”那汉子闷声说,口音带着外地的腔调。 一句话说了就不再说,反而那小姑娘抬头看他爹一眼,又对云乘月轻轻地说:“我们这里有素茶,配上锅盔很好吃,客人你要不要来一壶?” 有些腼腆,说话却流畅。 云乘月笑,也放轻声音说:“那就来一壶,另外,嗯,三种锅盔各来一份吧,就在这儿吃。” “好,那您三位坐。”那小姑娘应道,又顿了顿,“三种锅盔……就是四十三文,再加一壶茶水,就是四十八文。先付钱的。” 她说话时,从一旁的灶台上又突然探出个脑袋。是个摇头晃脑的小男孩,大概五六岁,拉着他姐姐,说:“姐,姐……叶儿要吃糖。” 原来这小摊上其实有三个人,只不过男孩太矮,先没看见。 那女孩连忙哄了他几句,往他嘴里塞了点什么,又很不好意思地冲云乘月三个人笑笑。 申屠侑上去给了钱,乐陶帮云乘月把凳子拉好,让她坐下来。 茶水是先上的。 乐陶又想帮云乘月倒水。云乘月摇摇手,自己倒了一杯,说:“各管各的就好,不然,搞得像什么大户人家出游似的。” 乐陶嘻嘻一笑,也不反驳,可也不答应。申屠侑也只是含笑看着。 在他们两人心中,这一位是他们的殿下,自然要照顾好。乐陶敢直接叫她的名字,已经是本人性格豪放的缘故。 云乘月猜到他们的心态,也是无奈。她啜了一口茶水。这味道有些熟悉,和她在罗城当伙计时喝的很像。不是什么好茶叶,可干净清澈,足以解渴。 “前些日子我在罗城待了一段时间。”她忽然开口,闲聊似的,“你们都还记得罗城吧?” “罗城……啊,南边沿海的那座城市,怎么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改名字,真是令人怀念,我记得那风景很美。” 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