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袍,拿着拂尘,再折一枝杨柳枝蘸了露水,里里外外走了一通,掐指算了天机。 最后他说,家里有死灵的气息。 众皆哗然。 死灵这个词可不得了。对大梁来说,这是比死囚通缉犯还要更可怕的存在。以前这东西还很罕见,普通人都不大听说过,可近两年来死灵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贵人们的神经也越来越敏感。 庄家身在权力的漩涡中央,很不愿意与这东西扯上关系。 庄家家主很是为难。 而一连串的诡异事件,也让整个庄家忐忑不安,庄清曦感受到了这种不安,也意识到了家主的为难。她开始思考怎样能解决眼前的难题,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表现一番。 可再接下来,府里就死了人。 “谁死了?”云乘月问。 庄清曦几度张口,最后才吐出一句:“是我母亲的贴身婢女。” 云乘月明白了:“庄怀星?” “……不许直呼母亲名讳!”庄清曦怒目而视。 云乘月不在意,只催促:“继续说。” 那是庄怀星用了很多年的婢女,一直没嫁人,只专心跟着庄怀星。她有一手好厨艺,刀使得好,又有修为在身,寻常人近不得身,因此也算半个护卫。 就是这样一个人,十天前的早上在池塘里被发现。 “溺死?”云乘月问,“还是死后被推进去的?具体死状如何?”她想知道,婢女的死法和杜尚德是否一致。 庄清曦却讷讷道:“我不知道。” 云乘月一怔:“你难道没确认过?” “那天我起来的时候,连碧已经……大伯父说是死灵作祟,被死灵害死的人也容易变成死灵,所以放火烧了她。”庄清曦露出悲伤之色。 大伯父——庄家家主,也是庄怀星的大哥,或者说,宋幼薇曾经的大哥。 这样着急地处理尸体?云乘月更觉得他古怪。 “这么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察看尸体了。”她沉思道,“那之前那些怪事有留下什么线索么?” “没有了。”庄清曦摇头,“院子都被清理过,白山犬的尸体也被烧了……你,你难道怀疑大伯父?!” 她有些惊恐地睁大眼。 “我可没说这话。”云乘月慢吞吞道,“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可以说说你大伯父。他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 “异常……” 庄清曦有些魂不守舍地站着,面色一阵变换,最后忽然冒出一句:“这件事应该不算异常吧!” 云乘月安抚道:“不慌,你先说。” 庄清曦深吸一口气:“我和小叔叔从明光书院回来不久,大伯父就把小叔叔派去霜州了,说是处理重要生意,必须过去一个家里信得过的人。可小叔叔那人……让他唱戏、玩乐,他都在行,可他哪里会做生意呢?” 霜州在东北,这会儿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那里山水丰盛,朝廷鞭长难及,向来也是盗贼横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