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阿南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双无神的眼瞳望向了朦胧月光。 明亮月光被一层云雾笼罩,朦朦胧胧。 可我想,她此时的内心,应该是沉淀下来了,也能好好睡觉了。 我捻了捻她的被子,将小时候没哄过她的事情,慢慢补了回来。 我将她露在外面的玉手,轻轻放在了温暖的被子里,我起身吹熄了那盏薄弱的灯光,我柔声哄道:“阿南乖,睡觉了。” “若是想出去游玩,哥哥给你安排好。” 阿南乖巧的点了点头。 听父亲说,娘亲xing子骄纵,惯是不好惹的。 阿南若是养在我身边,应该也会遗传娘亲的骄纵。 我宁愿她骄纵,不可一世, 可她却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一股温暖的风吹入,我掀开了那扇窗牖,发现外面的桃花树盛开了。 我回头,看向了放在江家祠堂的那个骨灰盒,心底再次掀动了涟漪起伏。 霜儿,她喜欢春天,更喜欢赏桃花。 所以我在扬州城,将五颜六色的桃花,全部都种了一遍。 可我的霜儿,却再也看不见它们盛开的那一天了。 我沉重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霜儿旁边,小声跟她聊着家常,“阿南最后还是决定出去游山玩水了。” “说明阿南打算重新开始自己的日子了,”我将指尖,轻轻放在盒子上,“这是好事,你应该也是开心的吧?” “阿南跟我说呀,人是有重生的,你也会有重生的。”我声音忽然有丝哽咽,“我原是不信这些的,总觉得是阿南在胡说八道。” “可现在我信了,”我缓缓道:“我总得给自己留有美好的幻想。” “我派人将平南王绞死了,送入了乱葬坟喂野狗,”我松了一口气,“那些害你的人,我终于一个一个,都处理干净了。” 我忽然得到了一丝解放。 我将霜儿捧在怀里,看着窗牖外那盛开的桃花。 五颜六色的花瓣接连开放,漂亮极了。 我心尖忽然难以控制的颤动,我抚摸着冰冷生硬的骨灰盒,情绪彻底bào发,“霜儿,你若是像阿南说的那样,能重生回来。” “你早点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眼睛一阵刺痛,几滴水珠在盒子上洇染开,我哽咽道:“我再过些,就三十岁了。” “那天,华生在我发丝里翻出了一根白发,”我半垂眼帘,“我好像开始老了,华生却总安稳我,我还正当立壮。” “自从你离开后,我好像老得特别快。”我用指腹细细摩擦着怀中的那个骨灰盒,“你在不回来,我就老得没法看了。” “我就更加配不上你了。” ...... 三十岁生辰那日,华生办了一场华宴。 邀请了四面八方,江湖人士前来参加。 南部分管攫命门的霍九动了歪心思,这是我早就心知肚明的。 这些年,偏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