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们,今日每个都叫她舒心。 窦绾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瞧不出是喜是忧,总归不是会出错的神情。 直到听罢了一首曲子,这才听到下人来报,说赵侯狩猎归来,得了不少好东西。 窦氏叫窦绾扶着站起身来,“你且等着,显儿得了好东西,必然要先紧着你来挑。” 窦绾的笑意这才扩大了些,不再像个套在模子里的娃娃,带上了一点烟火气息。细君看了也觉可惜,若不是隔着一个窦氏,窦绾若做了显儿的小君,她也是欢喜的。 却见赵侯阔步进来,微微错了错身子之后,跟着个披了对襟灰鼠披风的少女。 少女行至身前才将兜帽放了下来,而后盈盈一拜,向着上首的窦君与窦绾行礼,“老祖宗,绾儿姐姐。” 这人窦君并不陌生,这不正是细君身边那许夫人家的小女郎许姚黄么。 “这……” 窦氏被这一幕气得绝倒,“显儿不是去山上狩猎么,怎么还带着女眷。” 赵侯向祖母毕恭毕敬的行礼,“姚黄不过在一旁观赏,孙儿又不不会叫女郎进场,祖母不必担心。” 他又叫人将自己今天所猎之物一一呈上,“原是要给母亲和祖母各猎一只野兔做覆额,我看山上有绒色极好的雪貂出没,身上不掺杂色,比那野兔不知好到哪里去……” 他笑看祖母越发难看的表情,“只是孙儿长久不曾上山,手法生疏许多,只得了两张皮罢了,母亲这边若是不急,儿想先紧着祖母来挑。” 细君有些忐忑,不过既然已走到了这一步,她自然不能给儿子拖后腿,便笑着点了点头,“一切看老祖宗的意思。” 赵侯又道,“祖母挑剩下的,便送给姚黄加在帔上,孙儿瞧着正合适。” 许夫人一面惶恐一面得意,想起这几日夫婿许佳在家中日夜不停的打算,小女生得貌美,十三四岁时便常有人上门打听,他们倒是一直有姚黄能得贵人青眼的想法。奈何从前许家一直站队窦氏,如今窦氏虽然未倒,可毕竟年岁不饶人。许佳倒是想要投诚赵侯,可苦于并无门路,赵侯不是儿戏之人,他乐意追随,赵侯却未必肯相信。 前些日子天赐良机,许夫人随着几位贵妇被召入宫,同细君聊天打发时间,许佳偏生要自己将小女带着一同进宫,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如今居然天随人愿,许佳反倒慎重起来,今日要不要赴宴一事,他始终拿不定主意,还是姚黄主动自己做了决定,“人说赵侯是男儿之中第一流,女儿很想见见。” 她尚且带着小女孩的羞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已经是使了大力气了。 许夫人也被这几日忽如其来的幸运砸得晕头转向,“你让她去试试,哪怕不成也无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