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许她不听,“你从前也当男人养得,竟不知道么,有各式的花样,瞧着很是快活,公宫里存了一大本,明日叫万三送来给你瞧瞧。” 熙宁已然堵住了泛着粉红颜色的耳朵,心中想着他果然不是个好人,自己从前信错了他。 她只稍稍偃旗息鼓,这人立马就会得寸进尺。 只是她困极,来不及再说出责备的话,已经安心睡去。倒也奇怪,身边有他守着,熙宁很是安心,半分不曾设防。 赵侯轻轻将大衾覆在熙宁身上,在一旁观察她良久。 老天待他不薄,前些日子整日里想着不知该如何同细君交代。他看上一个孩子,还是个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弟,他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亦不想否认,既然想要她便不会叫她逃开,隐忧便是熙宁那时是男子身份,他不能叫他受千夫所指,只好时时收敛感情。 如今到好,他被这妮子骗了许久,两人同床共枕这些时日,他竟半分不敢向那方向去想。 他靠在一旁轻抚她的长发。方才熙宁醒着的时候他忍不住就想欺负她,如今她沉沉睡去,他却没了半分旖旎心思,生怕吵到熙宁好眠,连手心接触都是轻而又轻。 四更一过,赵侯立刻便睁开了双眼,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行宫到公宫还有一段路程,他需得早早起身收拾。 熙宁昨夜嘴硬不肯叫他碰着,这时候却伏在他肩膀处,长发遮掩了原本清丽的面容,赵侯起身将她长发抚去一边,这会儿看着越发是个娇娘子的模样。 昨夜他偶然发觉,熙宁一直用炭笔将眉毛涂得又粗又黑,那时瞧着很有少年人的模样,如今露出原本的眉毛,再没了往日那股子英气,怎么看都不够。 他凑到她嘴角轻吻了下。 去西旗买马前也曾有过一吻,可那时她懵懵懂懂,见他凑上来只管瞪着眼睛,这会儿柔顺的睡着,滋味却全不一样。 他笑意越发扩大,从嘴角挪到唇上,微抬着她的下巴,结结实实印上一吻。动作尚算不得熟练,可声音很大,“嘬”得一声响。 熙宁叫他一阵动作吵醒,迷蒙间见是他,立马闭上眼翻个身,只留个单薄的背给他。 “气性倒是很大。” 他也不在意,打理好身上,出门叫了人去到外间伺候。 万三也宿在行宫之中,因昨夜赵侯不许他们伺候,对昨夜赵侯同熙宁之事全不知情。 将巾帕递与赵侯之后,却见他满面春风,很是疑惑。 “君侯昨夜在行宫休息得很好?” 赵侯收敛笑意,洗漱好之后又将帕子扔回铜盆之中,“算是不错。” 他这几日诸事缠身,在身边伺候的众人皆小心翼翼,今日见他心情不错,几个随身之人也能稍稍松上一口气。 “派人盯着东华伯,别叫他生出是非。” 赵侯这时候又恢复往日正派的表情,“今日召见下那老狐狸许佳,他不是要将兵权交出去么,今日本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