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心将赵侯的手腕露出来,将手搭上诊脉,熙宁却看宫人将温热的水送了进来,她将木盆摆在一旁的矮桌之上,将巾子摆湿后小心替赵侯擦拭着头颈,小孩将他里衣解开,叫熙宁一并擦洗下腋下及躯干,“这样散热快些。” 宫人见熙宁忙碌两下手便扶在腰后,赶忙将布巾接过,替赵侯擦拭起来。 “君侯嘴角干的厉害,给他喂些温水来喝吧。” 小孩指挥着屋中众人来回忙碌着,熙宁闻言赶忙拿了汤匙来,又用汤匙抵开这人的牙齿,小口小口将温水喂了进去。 熙宁却听到他含糊地呼唤,似乎在一直重复着,“是你”,“何必骗我”,“燕地”等讯息。 她连词成句,却不知他要表达的是何意思。 谁在燕地欺骗了他,是谁叫他在高热之时仍旧念念不忘。 熙宁还来不及细想,这人却微睁了睁,不过一道窄窄的缝儿罢了,也足以叫他知道熙宁仍旧守候在他身边,这时候若是她跑去照顾柳熙覃,赵侯不能保证会不会叫他二人至死不能相见。 他放松下来,扯了扯熙宁衣袖,喊她的名字,“熙宁——” 熙宁未曾停下喂水的汤匙,只轻声发出一声疑问。 他满足的噤声,也没了力气去回熙宁的疑问,松下手来睡了过去。 因他前一日身体不适,万三便早早在公宫告假,要待赵侯休息完全之后再行办公。 窦君知道此事之后心情越发好了起来,她同窦绾调侃着,“年轻人禁不得风浪,这点子失意罢了,竟然会大病一场,连公务都来不及处理。” 窦绾不语,只是静心听她牢骚,“竟连他阿爹一半的能力都没有,如何能担得住这赵国的天地。” 窦君不时便会埋怨上自己儿子,老赵侯也算英明一世,只是子嗣上单薄了些,只这么个独苗,叫窦君连择选的余地都不曾有。 “怀恩伯那边倒不知进展到何地步了,我瞧要越快越好,显儿病着,再不会有这般的好时机。” 窦绾只道一句,“是”。 熙宁因知道自己的身子不便,便收拾了些必备的东西,将这处床榻让与赵侯,到隔壁寻了屋子休息。 赵侯醒来之时便是这样一幅场景,身边伺候的宫人倒是齐全,他在屋内扫视一圈,确实是熙宁的屋子,只是她人却不在此处。 他猛得坐立起来,因动作幅度大了些,头上一阵眩晕,也将身边侍候的宫人和良医挨个吵醒。 他本就难看地脸色越发冷峻下来,“柳司马呢?” 赵良医正要回答,这人已经急不可待的下了榻来,“带我去寻她。” 赵良医可不是个好商量之人,直接将人按了下去,他跟在赵侯身边时日最久,并不十分怯于他的权势,“君侯身体不适,我着人去寻柳司马过来便好。” 天色尚早,屋外一片混沌,那细雨持续了一夜,这会儿还在屋檐滴答,气氛倒是极其合适补眠,熙宁睡得极好,这会儿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