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叛离与入魔是人族的莫大损失……他从来不说痛失阿洛津、亲手斩下四万多巫人头颅对他自己意味着什么。 这还是宣玑第一次听见他直白地说这种,近乎于灰心和怨愤的话。 宣玑抢上几步:“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盛灵渊:“我说没意思……” “前面那句,”宣玑抓住他的手,“你说你‘只有’,你只有什么?” “我又没说你,快别不要脸了,”盛灵渊一边把自己的手往外抽,一边笑骂道,“怎么我说点什么你都要见缝chā针地把自己往上凑,你这……” “灵渊,”宣玑打断他,“我要是也能许愿,我希望我们能做一对凡人。” 最好生在现世,最好是寻常人家。 一个是上房揭瓦的熊孩子,一个是从小聪明懂事的小哥哥。 小哥哥肯定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旁边学渣每次吃父母鸡毛掸子,都得就着一串“你看看人家灵渊”,久而久之,大概会有很多“积怨”,于是互相看不顺眼,从小吵到大…… 吵着吵着,一阵春风刮过来,不知道是哪根心弦乱摆,怦然一动,就一发不可收拾。 盛灵渊一定不愿意把出柜弄得很惨烈,他凡事都有计划,不过再加个宣玑就不一定了,宣玑是肖主任官方盖章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计划赶不上的“变化”,搞不好,最后仍要以鸡飞狗跳收场。 那怎么办呢? 大概会在……很漫长的光yin里,再和不理解的家人们慢慢和解吧,也算是从日常琐碎中砸摸出一波三折的滋味,酸甜苦辣地过一生。 等苍颜白发时,一起坐在公园里下象棋,还要因为谁悔棋谁作弊吵得谁也不理谁,躺下睡觉也背对着背,第二天清早起来面面相觑,一对老糊涂只记得刚打完架,谁也想不起因为什么,再莫名其妙地和好。 盛灵渊微微出了神,他俩分明没有连着共感,不知为什么,他却仿佛在宣玑眼里看见了一生。 他正要说什么,突然一愣,“等等,你感觉到了吗?” 宣玑回过神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风。” 狭窄的地道里,不知从哪流出一股细碎的小风,扫过宣玑照明用的羽毛,那羽毛随风轻颤,将两个人的影子也打得摇摇曳曳。 他俩这时顺着地道往下走了大约三十来米,地道可能类似于螺旋,绕着那大树根,一圈一圈地垂直往下,走起来转得人头晕。说话间,两人又拐过一个大圆弧,面前突然没路了,一面石墙挡在两人面前。 “死胡同?”宣玑凑上去,忽然又皱了皱眉——越发浓重的青铜鼎气息从墙缝里渗出来,带着血腥味,墙后面能听见风声,好像有一个巨大的空腔,他敲了敲那石墙,“我是暴力破坏,还是念芝麻开……” “门”字没说完,那石墙竟然动了。 看着颇为厚重的石墙好像是个轻飘飘的活板门,一碰就转,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