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间,她才感觉呼吸顺畅。 随即,她便真惊到了。 她先前的判断没错。 这新房的布局,分明正是与她荆溪闺房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大,更新,更喜庆,更有生机…… 她拿手抚过那些花板隔断,忍不住深抽好几口气。 如何能不感动? 从镂空到浮雕,从材质到花纹,从手感到质感,几乎都是完整复刻。 甚至门窗厚度,大理石的颜色花纹,角落里摆的花花草草,甚至推开门的景致……都没错。没错! 若不是荆溪没有窗外那漫天炸开,如此绚烂的烟火,若不是不远处声声传来的说笑声是京城口音,她几乎以为这是在荆溪,这是在紫翌轩。 她往净房走,就连净房的设计也如出一辙。 入画已给她备下了热水,正轻声到: “奴婢也惊着了。当时奴婢陪嫁走进来腿都软了,以为走错了。没机会出去仔细瞧,但奴婢听说这院中还有画室和工坊,应该都是为您准备的。将军真好,为您把紫翌轩都给搬过来了。” 程紫玉低低笑。 他一直都在全心为她。 连她背井离乡的孤寂他也考虑到了。 而她最先前看到的图纸压根不是这样,她也不知他何时去丈量过紫翌轩,又何时已将紫翌轩的点点滴滴牢记于心。 她知道,这是个惊喜。 他有心了。 太有心了。 将军府开始动工到今日,总共才不到四个月的时间,而这段时间,他还有部分公务,部分时间在江南,部分时间在回京的路上,还要忙着修建程家工坊,老宅,寻找采买打点何家新屋……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但他的实际行动已经摆在那儿了。 前世今生,他为她做的,一直都比她为他做的,多了太多。 她的一颗心似被滚烫熨过揉过,一下下重重跳动。 眼睛有些发酸,相比李纯,她所能做的,真的太少了。 “姑娘洗完赶紧去,别叫将军等急了。奴婢和柳儿在外边,有什么事您唤一声就行。” 程紫玉已卸了妆,换下了层层叠叠的婚衣,整个人擦洗一番后顿时如释重负。 看重镜中人,想到外边那位,她几乎又开始紧张了。 “好看,特别好看。” 入画忍不住捂嘴笑。 “今晚烟火爆竹会响一晚上,咱们什么都听不见。中间的门有我,夏薇姐姐和柳儿姐姐守着,外边的门有流风金枫他们守着,院门更是有一大群武功高强的卫兵守着。姑娘放心,不管是天塌了还是床塌了,都没人敢进来坏事。” “出去,出去。”程紫玉忍不住上去掐了掐入画的腮帮子。这些家伙,一个个跟着李纯都学坏了。 “姑娘怎么也猴急猴急的,奴婢没说完呢。水房里……” 调笑着的入画被推了出去,程紫玉亲手拉上了门。 安静了…… 可一颗心又砰砰砰砰开始急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