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就湿润了。 她忙低下头,不想黎晏看到眼中去“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呢?你心里想要做的,我全都明白了,你的心意,我也该感念,你做这些,不是为了自己高兴,也不是为一己私欲,全都是为了我。或许你说得对,我爹未必想到这些,更不会怪到我的身上来。” 是啊,黎晏已经亲近了陈家,爹如果还想和齐王府拢近关系,不仍旧要靠她吗? 在家里头不给她好脸色,如同换了个人似的,那才真是把和齐王府之间的走动彻底的断开来。 是以魏鸾做了深呼吸状“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爹那里,我自己会应付。” “阿鸾,我” 黎晏还想要说些什么,魏鸾却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眼中的湿润也叫她压了回去,抬起头来,噙着笑望向黎晏“我不会跟我大哥说这件事,跟任何人,都不会说。你也不用说了,什么无意伤我这样的话,不必说,我心里也是明白的,说得多了,反倒显得咱们生分,更显得我小心眼,这点子事情,就这样放不下了。” 她说着已经作势要起身下车“还是赶路要紧,毕竟是人命关天,咱们在路上多耽搁一天都不好,虽然我知道你并不为这个着急,但既然答应了要到湖州去查个清楚,好歹也当回事吧。” 魏鸾再没给黎晏任何开口的机会,便已经掀开垂在马车上的车帘,从里头钻了出来。 上马墩是就在旁边放好的,她提着裙摆步下来,远远地就瞧见了正回头张望着马车方向的赵隼。 于是她下了马车站定住,朝着赵隼遥遥招手,等他迈开步子往这头回,她才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马车去了。 赵隼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几不可见的拢了一把眉心,翻身上了马车,横坐在车辕上,压低了声叫黎晏“殿下?” 车内长久的寂静令他更加感到不安,也对魏鸾更多的生出些许怨怼来。 他从小伺候殿下,十几年来,又有什么人,能如此左右了殿下的情绪呢? 昔年先帝还在世的时候,为着老来得子,把殿下宠上了天去,今上御极后,也是一味的纵着殿下,平日里,殿下有丁点儿不舒畅的,太后和今上便紧张成什么样,变着法子要顺了他心中那口气。 人家常说冤家,大抵就是如此。 以前底下的奴才们私下里议论,也会说些一物降一物的话,他有时听了,会训斥他们几句,可再到后来,连他也懒得说什么了。 魏家那位二姑娘,于他看来,大多时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殿下还要如何待她好呢?那真是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捧到她面前去了,可她还是时常与殿下怄气。 赵隼眼中暗了暗。 主子们的心意,他做奴才的不能违背,要做个忠仆良奴,那殿下捧着魏家二姑娘,他就也该高看魏家二姑娘,但有些时候真的是 “二姑娘这是又和您生气了吗?”他实在是没忍住,坐在外头问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