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让再让吗?你瞧呢,我也说了,现而今连齐王殿下也惊动了,这位殿下心里头是向着谁的,你没个数吗?还要我说出口来吗?当着这么些人呢,带着魏家的小姑娘就走,那真是再亲厚也没有了” “你话可别这样说。”杜启崖一扬声打断了他后头的话,望过去的眼神中也透着古怪。 其实他心下有更多的是不屑,陈正廷这样的人,他实则不大看得上。 经商钻营这半辈子,人机灵活泛的过了头,有时就生出些滑头的心肠,便好比目下吧他好声好气的,陈正廷就蹬鼻子上脸,可是一看他这里要动怒见真章了,立时又敛去了那股子嚣张跋扈,倒成了一副温顺的样子。 他真温顺吗?他要是个温顺的,这么些年陈家也不会惹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现如今是都不愿意提了,说了也没什么意思,真像是彼此拆台,日子不打算过了似的。 现放着齐王殿下在湖州,真闹得不像话,伤筋动骨的,谁也好不了。 他大好的光阴和青春全都在仕途上,多少年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不能为了陈家这一桩案子,把他半辈子心血扔进去。 于是杜启崖的脸色冷下来,连眼神里都透着冰冷和阴森。 陈正廷见惯了各样的脸色和各样的人,可乍然见了这样阴鸷中又带着戾气和肃杀的,没由来瑟缩了一回。 杜启崖却只当做没看见一样“齐王话里的意思,这案子他来办,其实这样也好,省的大家麻烦。” 好在哪里,陈正廷未必不知,可于他而言,这好处,全是杜启崖和孙家的孙家保不齐能保住孙昶一条命,有了齐王的偏颇,谁还能奈何得了他们呢?至于杜启崖,今次齐王接手这案子,他自然而然的抽身而退,即便到将来,齐王殿下公正无私的断了案,要砍孙昶的头,这一切与他再无关系,孙家诚然是使了银子的,可是对此案他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孙家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命数不好,运道不济,这并不是他不想保孙昶,实在是没法子在齐王殿下手上把人救下来。 所以闹到最后,最占便宜的还是他杜启崖,银子也赚足了,还落了个干干净净的一身清白。 但是陈家呢? 陈正廷喉咙一紧,竟不由的佩服起杜启崖的心思。 从前他也没少和官府中人打交道,在京城那会儿,谁不比杜启崖位高权重呢?可那些阴谋从没有用在他身上,他虽知官场阴暗,远比生意场上来的要更加厉害,却未曾真真切切的感受过。 时至今日一直到杜启崖的这些手段,用在了他们陈家身上,他才发觉,这个人城府颇深,实在是个危险的。 现如今回过头来想自己从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也真是杜启崖为了银子不愿轻易和陈家撕破脸,不然哪有他今日坐在府衙大堂与他叫嚣的时候呢? “杜兄,你说话不能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齐王还会偏颇我们家吗?”陈正廷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