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再者说,今年表哥来收茶,可没按着去年压低人家三成的价格吧?照理来说,孙家也不算是亏心做买卖的,当初生意不景气,傻子才会按往年的价格来收茶,难不成陈家就那样大度,会照往年的价格给茶农?” 黎晏忍住了笑意,这丫头倒好了,眼下把话说开了,知道她一心是想要救孙昶了,就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他不过问了这么一句,她倒一大堆的话来替孙昶开脱说情似的。 他摇了摇头“我没说孙昶办的不对,今日堂上陈正廷说起,我便在想,他这个话几分真几分假,陈家当初又抱着什么心态做壁上观——其实咱们心知肚明,谁也不是傻子,陈正廷自个儿说了那番话,大抵也没指望我能听进去。” 魏子期一撇嘴,心说那是了,有鸾儿在呢,陈正廷又不是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还能指望你听进去,心疼心疼陈家的遭遇了? 只是他又不懂,既不是说孙昶这事儿办的不够敞亮,为何又眼下问起来? 要救孙昶他是不情愿的,说到底只是加深和陈家之间的仇恨与矛盾,孙家却未必真的感激他们什么,他也不是几年前的那个他,有些心思放下了,现如今只想魏家能更好一些。 是以魏子期顿了须臾“殿下问这个,又不是为了指责表哥办事儿不敞亮,那是觉得,我舅舅和舅母今次到齐州,却嘴里没多少的实话,殿下觉得他们为人不够坦荡吗?” “多少有这么个意思,而且我们应该去见一见孙昶。”同魏子期说起话,黎晏总是少了耐心,敷衍更多,不耐烦的情绪在脸上都能瞧得见,“你舅舅舅母说了谎,却不知他们还瞒了多少事,说来也有趣儿,他们是为了救孩子的,却还要在你们这里扯个谎,倒也不怕耽搁了救人。” 魏鸾瞧他这幅神情模样,生怕两个人再起了争执,于是赶在她兄长前头开了口“你想问出什么呢?” 黎晏脸上这才又有了笑意“你不是说了吗,只怕去岁那些茶农茶商,也是心甘情愿把茶叶卖给你表哥的。既然是这样,那你表哥为人处事就应该还算不错,至少和这些个茶农交情不错。而且按陈正廷说的,恐怕这些个散户,和陈家相处的并不怎么融洽。我们少到湖州,不大清楚湖州究竟是如何的,只是我想来,陈家以往一家独大的做生意,只怕没少做欺负人的事儿,压人家的价儿,不像是你表哥干的事儿,倒更像是陈家干的。” 魏鸾眼睛略一眯,没多会儿的工夫脑子就转过了弯儿来。 她拖长了音调哦的一声,面上全是了悟“要救人,还得让湖州百姓说不出什么,便是陈家说破了天,我表哥能活着,如若变成了合情合理的一件事,今后就省去了许多麻烦。” 他说是,眼底是笑意,更有欣慰“你很聪明,也懂得我心中所想。” “但哪有这样容易的事情?”魏子期那里眉头紧锁,“殿下想的,是问一问表哥,去年来湖州谈生意的时候,如何说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