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晏始终不动如山的面色,终于有一瞬间的崩塌。 他略拧起眉头来:“他怎么骗了你,骗了我们?” 张氏脸上闪过沉痛,那种无辜的模样,叫魏鸾心下动容:“这整件事,都是许恭一手策划的,不是奴才。给了王石头的那五百两银子,也不是从周家的茶庄上弄出来的,周家亏空的那七百两银子,是我买通了人,悄悄弄走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真的事情败露了,那要把这脏水泼到周家身上去。” “是许恭策划的?”黎晏果然大吃一惊,“周锦知道吗?” 张氏摇头:“我们姑娘不知道。”她一脸愁苦,“奴才不是说了吗?事儿是许恭策划的,其实……其实……”她支支吾吾的,又偷偷抬眼去打量黎晏,“后面的话,奴才说了,殿下您愿意信奴才吗?” 黎晏觉得有趣儿,连魏鸾听了也直挑眉头。 这个女人其实是不寻常的,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问出这样的话,若换做别的什么人,今日只怕要哭死在这府衙大牢中了,莫名其妙的替所谓的爱人背了这样的罪名,到头来还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泼脏水,不愿意与她共同分担,说穿了,就是把她推出来,叫她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罪名而已。 张氏这会子这样说…… 魏鸾拉了拉黎晏的衣袖,侧目看他,而黎晏却并没有低头回望回来。 黎晏想了想:“愿不愿意相信你,那是要看从你的嘴里说出什么样的话来的。”他高高的挑眉,“你打算告诉我什么呢?这件案子,许恭不是主使之人吗?是他策划的,可他背后,仍旧另有其人?” “是!”张氏斩钉截铁的回了他,又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模样,“许恭的背后,是另有其人的,而那个人,您大概永远都想不到——”她把尾音拖长了,又昂首挺胸的,“陈正廷,陈家那位好家主,陈,正,廷!” 她几乎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把陈正廷的名字丢出口来。 而魏鸾果然惊诧之余更兼害怕,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两步,还是黎晏上了手稳住她:“当心些。” 她勉强站定住,心口突突的跳,一味的不敢相信。 原来……原来黎晏的直觉是对的,不,那或许不是直觉。 从黎晏第一眼见到陈正廷时,他也许就看出了陈家这位老爷的猫腻了。 当日在府衙大堂上,黎晏那样子针对陈昱明的时候,陈正廷仍旧无动于衷,他真的就站在旁边,那样看着,哪怕是后来杜启崖把陈昱明扔到大牢里头去,陈正廷不是也没再出面过吗?他和杜启崖那样的交情,陈昱明犯的那点事儿,根本也没多大,总归不知者无罪,说上几句软话,把人捞出来也就是了。 偏偏陈正廷没有,他什么都没做过。 魏鸾呼吸一窒,她想到了——那天黎晏说过,陈正廷从头到尾,或许都只看重自己的名誉,或者说,那是陈家的名誉,似陈昱卿和陈昱明这样的儿子,对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