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要避,那个冲撞也避,我倒是要看看,那帮子道士秃驴还要来几次,才能把那养不活的小玩意儿弄好……” “娘娘,”心腹宫女上前一步,越矩地直接一把捂住了婉贵妃的嘴,脸色煞白道,“您不要命了?” ——六皇子明明是足月生产,但与他的两个不管是动若脱兔还是静若处子但至少都身康体健的哥哥不同,自出生起便小病不断、各种闹腾,成宗皇帝被这个儿子折腾得心力jiāo瘁,宫里早暗有流言,说皇贵妃这个小儿子,可能是真养不大的,成宗皇帝大概多多少少心里也是有数的,杖毙了好几批宫人后,现在宫里有多忌讳说这个,有点脑子都知道。 永寿宫里,钟情揉着小儿子枯黄稀少的胎发,心情也是十分的压抑难受了。 “展枯大师刚才过来与朕说,”成帝进得内室,安静地坐到她们母子身边,轻轻道,“洛阳太东,东贵西富,缙儿年纪小,压不住命格里的贵,要我们再往西边搬搬…………朕看,正好老四也在西山大营那边,干脆就在西郊建个行宫,这一天天的,气候也热起来了,就是什么都不为,也全当过去避暑了。” “陛下……”钟情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满宫回避必然惊张,建造行宫又是大兴土木,但事到如今,再一群太医整整齐齐地摇头,表示束手无策,程双陆也十分不解疑惑的情况下,钟情就是什么都清楚,也少再有心思去顾忌那些了。 “陛下决定吧,”钟情别过脸,轻轻道,“臣妾听您的。” “不会有事儿的,”成帝上前,将钟情轻轻地揽到怀里,柔声道,“展枯大师说,朕命里有福报,几个儿子都能平安长大chéng rén的,你看看太子,也是自小身体就不好,不也是好好地长到现在了么?你再看看老大,老三,老四,老五,一个个都活蹦乱跳,没病没灾,是不是?放宽心,有朕在,缙儿肯定也会没事的。” “臣妾,”钟情咬着唇,喃喃道,“臣妾心里难受……” “难受就靠在朕肩上哭一哭,”成帝柔声劝慰道,“想哭的话,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一点了,宝儿,不怕啊。” 钟情别过脸,仓促地擦了一把眼泪,苦笑道:“缙儿也哭,臣妾也哭,这算什么啊?臣妾不哭,也没什么好哭的,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姑娘的时候了。” “话不能这样说,”成帝温柔地将钟情的脑袋拢到自己胸前,叹息道,“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在朕面前,朕都想你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宝儿,有朕在呢,朕疼你,别怕,缙儿肯定会没事的。” 安抚完钟情出来,成帝沉着脸色回身看了看,好像有无形的yin云笼罩在了整个永寿宫之上,连带着,让所有看到的人心里也都沉沉的。 成帝yin着脸去了谨身殿处理奏折,关红轻手轻脚地奉了茶水进来,半个时辰后,展枯大师应召而至,成帝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