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播放的这首歌,老实说,若是在平时,我对它不会有半点印象,但偏偏是今天听到。 此情此景,我无法不动容。 那歌在唱:“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才拒绝zuoài情待罪的羔羊……” 我的眼前顿时模糊起来,一股热流像要破堤而出。努力睁大眼睛,腾出手来抓了抓凌乱的短发,一旅客行色匆匆自我身侧走过,他手上的行李箱狠狠地撞了我一下,我的眼泪哗地涌了出来。我听见他仓惶地向我道歉,他明显是个华裔,带了点西方血统,普通话标准,但略显生硬。 明明泪眼朦胧,我却若无其事地冲他微笑,宽容地说:“没关系。” 走了几步,想起同伴,忙回头寻找,她就站在我后面,不离不弃地跟着我,我一时无言,没话找话地说了句:“走了。” “嗯,走了。”她搭上我的肩,不动声色地给我一个拥抱。 我的心顿时暖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注定不能走到最后,那就在最美的时刻分开。 飞机冲上云霄那一霎那,我从座位旁的小窗口俯瞰那片大地,意外地萌生了一丝眷恋。但我还不至于矫情地说什么别了之类的话,实习结束后我必须回校一趟。我只是有些惆怅,就这样……结束了么? 沈苏用挂机送我离开,连一句挽留的话都吝啬给我。 梧城的冬天不太冷。出了机场大门,我们立即打的进市区,方文琳不是这里人,对这人生地不熟,只能暂时跟着我。严格说来,我也不是,我只是比别人幸运,在这里拥有一套公寓。 说起这公寓的由来,我要感谢一个人,她就是我姐姐——何琥珀,我叫何碧玺。据说我爸起初是给我姐想了“景乐”这个名字,但我妈不喜欢,他们那时就打定了要第二个孩子的主意,我爸正好瞅见我妈放在收藏匣子里的一个琥珀坠子,于是捡了个现成,有了何琥珀。两年后,我妈怀了我,我爸送了条碧玺链子给她,又是一个现成。从我懂事那天起,我就不止一次觉得我爸偏心,何琥珀多好听啊,这么好听的名字却不属于我,我叫碧玺,一个看着老气横秋,又带着浓郁的旧上海姨太太风情的名字。一想到这个名字将伴随我一生,我就极度郁闷,等到我终于下定决心要改名字的时候,我爸妈走了,结果理所当然没改成。 何琥珀不但名字比我好听,长得也比我漂亮,比我懂事乖巧,比我……走运。她十八岁那年,遇上了真命天子,高考都没参加,那男人直接给她办了护照,两人双宿双飞出国留学去了。四年后,她从维也纳给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告诉我她要结婚了。那封邮件其实也不是专门发给我的,而是发给她未来大伯,不过顺便转发给我,因为邮件内容与我有关,她要把她的其中一份聘礼转送给我。 可是,那份聘礼是一套地中海风格的公寓! 我简直受宠若惊,完全没有想到从小跟自己抢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