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卡拿在手里,“明天我去。” 周诺言默许,何琥珀忿忿瞪我,然后重重摔门而去。 客厅一下子变得安静,我跟周诺言面面相觑。他拍了拍我的肩头,拿走病历卡,说:“明天还是我去吧,你回去休息。” 我急了,一把抢过来,“都说好了的,我可不想让琥珀看笑话。” 他拿我没辙,揉了揉太阳xué,笑着妥协:“那好吧,明天一起去,我今晚想留在这,要不先送你回去吧?明天九点钟你自己过来。” “干嘛这么麻烦,都几点了,我回去也是睡觉,在这里不能睡啊?何必跑来跑去!”不等他答应,我先抓了一个抱枕爬到他怀里。 他只好搂住我,低着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我是怕你不习惯,我想等守信回来,跟他谈一谈。” “谈遗产的事?” 他点了点头,眉尖微微蹙起。我抬手抚平它,yu言又止。 他把我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说:“你想问我会不会分一半遗产给守信?” “嗯,如果你愿意说的话……”这分明口是心非,我知道我一定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像我这么不懂装深沉的人,一被切中心理就原形毕露,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我们就快是夫妻了,有些事不该瞒你。何况你迟早会知道,与其让你道听途说,不如我亲口告诉你。”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守信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 这事我早已猜到,上次在机场与他妈妈通电话,虽然她没有明说,我也知趣不问,但同为女人,第六感不致太差。 “我父亲直至离世前一刻都为此事耿耿于怀,老实说,我对她不能说不怨。” “可是这些年,你一直在资助周守信,可见你对你妈妈还是很有感情的。” “她毕竟是我妈妈,难道真的撒手不管么?” 我心疼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夹在对父亲的愧疚和母亲弟弟的不忍中间,他的心是站在父亲那一边,但又不能弃母亲和弟弟于不顾。他注定得不到父亲的谅解,母亲一味偏向弟弟,而这个所谓的弟弟又不争气,想想我都替他抱屈。 “你爸妈之间的恩怨,那是上一辈的事,你照顾她们是情理之中,不要觉得对不起你爸。”我平时还算伶牙俐齿,可一旦需要安慰人就词穷。实际上,若换作我在他的处境上,我想我自己也会深陷其中,左右两难。堂而皇之的大道理,有谁不知道?但不见得人人都看得透。 等了一夜,周守信都没回来。我依偎着他,到了后半夜就睡过去,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舒舒服服地平躺在书房的高级牛皮沙发上,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旁边茶几下压着一张字条,写着:“碧玺,我先去医院了,你醒来不必赶过来,中午去买份粥带过来,我在我的办公室等你。” 我赶紧爬起来,去浴室简单梳洗了一下,抓了两下头发就冲出去。在计程车上,我给周诺言打手机,他很快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