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不干的。” 梁崇忍无可忍,把吹风机关了,看着镜子里那个得意洋洋的宁亦惟,冷冷地说:“闭嘴,给我坐直。” 宁亦惟的特权时间只持续三分钟就宣告了结束。 他不情不愿地看了梁崇一眼,坐直了一小会儿,又懒散地趴到了大理石的洗手台上,把脸埋在手肘里,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宁亦惟的t恤不够长,露出了一小截洁白的腰,脊骨微微凸起,看上去一手便可折断。 梁崇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知晓他对宁亦惟感情的时刻。 前年的冬季比往年都冷,几乎从不下雪的d市气温也降至零下,甚至在某天一早下了半小时的雨夹雪。 梁崇接手公司大半年,康敏敏从董事局卸任,带着老公去南半球疗养了,梁崇便忙得脚不沾地,每天不是睡在公司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就是睡在飞机上、或异地的酒店里,一个月难得能回家几趟。 他给了宁亦惟家里的门卡,以防宁亦惟想去他家时他不在,但宁亦惟这人有点丢三落四,门禁卡总是凭空消失,梁崇让秘书去物业做了五张,只不过半年,宁亦惟已经全部领光。 接到宁亦惟电话的时候,梁崇正从舷梯上走下来,司机在不远处等着,为他打开了车门。 梁崇这天很累,连一个字都不想再说,秘书替他拿着电话。大概觉得“小奴隶”三个字有点难以启齿,秘书尴尬地叫住了梁崇,给梁崇看屏幕。宁亦惟很少给梁崇打电话,所以梁崇接了过来,按了接听。 “什么事?”他问宁亦惟。 宁亦惟很明显有点支吾,他先反问梁崇:“你在哪儿?” “机场。” “你要出门啊?”宁亦惟似乎是因为为难,语速变得迟缓。 梁崇坐进车里,等司机关上门,告诉宁亦惟:“刚回来。” “那个,”宁亦惟停了几秒,小心地问他,“你今天回家吗?” 梁崇实在是很累,又一直听着宁亦惟绕弯子,便生出些许藏不起的不耐烦:“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卡又掉了,”宁亦惟可怜巴巴地说,“而且我家空调坏了,我爸妈也不在家。” “……” “如果你回来,我就在你家小区对面咖啡店坐坐等你。”宁亦惟补充。 “我回来,”梁崇说完,挂了电话,对司机说,“不用回公司了,去我家。” 轿车从航站楼一路畅通无阻地往外开,梁崇看车窗外面的天色,太阳在地平线下了,但余光还在,因此还暂不能算作是黑夜。 从机场到梁崇家四十分钟,梁崇放倒了座位,小憩了一会儿。司机停在小区门口时,梁崇恰好醒了,他起来呆坐了几秒,拿起放在一边的大衣,下了车。 宁亦惟坐在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手边一杯咖啡喝了一半,开着电脑敲敲打打,不知在干什么。梁崇走过去,敲了敲宁亦惟身边的玻璃,宁亦惟吓了一跳,跟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