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吵闹,招手让助理去调低一些。 等音乐声小下去,梁崇想了想,戴上耳机,准备给宁亦惟打个电话。 这周宁亦惟没敢多找他,每天磨磨蹭蹭地来问梁崇早安与晚安,间或问他吃没吃饭,如同一个思念儿女yu多多联系又不得其法的空巢老人。 但也只有每天收到宁亦惟短信,打开了看的那几秒钟,梁崇会陡然清醒,惊觉自己还是活着的。 梁崇往常认为,宁亦惟的天真给人太多可乘之机,是没必要的天真,可是宁亦惟不计较的大度,又让梁崇为失而复得而感到侥幸。 也或许宁亦惟是会懂的。 梁崇甚至开始做这样的美梦。 这会儿是国内的午饭时间,宁亦惟知道今天是梁起潮移植的日子,大概是怕打扰梁崇,连问早安的短信也没给梁崇发。 梁崇看着他新设置的通讯录的“小奴隶”页面上那张,去年宁亦惟生日拍的,宁亦惟被他抹了一脸nǎi油的照片,心说如果现在打给宁亦惟,宁亦惟肯定会受宠若惊吧,便靠着椅背按了拨号。 没想到只响了一下,宁亦惟把他电话掐断了。 可能是太激动按错了。 梁崇坐直了,喝了口水,决定再给宁亦惟一个机会,又拨了一次,这回只半下就被掐断了。 几秒后,宁亦惟给他发了个消息:“我正在开周例会!” 还附了一张偷拍坐在前排的孔深丰背影的照片,又说:“孔教授也在,很难得!” 梁崇回了个“哦”,感觉梦醒了,宁亦惟是不会懂的。 “梁崇。” 大概是梁崇低头看短信的间隙,康敏敏走过来,坐在他对面,问他:“你在笑什么。” 梁崇收了手机,抬头看了康敏敏一眼,微微蹙了蹙眉,反问:“我笑了吗?” “我很久没看到你这么笑了,”康敏敏说,“跟惟惟聊天啊?” 她面色很苍白,人瘦了一圈,眼神中透出感喟,语气却很平淡,好似是只要梁起潮和梁崇都平安,别的她再也不会在乎了。 “嗯。”梁崇承认了。 他和康敏敏没有聊太多,他觉得室内的空气还是太闷,便跟康敏敏说了一声,独自到医院两栋大楼之间的吸烟室来,点了根烟。 自从宁亦惟偷抽他烟之后,梁崇就把烟戒了,没戒得特别彻底,只是每当一抽烟,就会想起宁亦惟在他车里吞云吐雾的样子。 那天宁亦惟学梁崇两指夹着烟,白烟从他唇间绕出来,他看见梁崇开车门吓了一跳,像小孩做坏事被大人抓了,一路低着头不吭声。 梁崇抽了一口,闭眼想了想亲吻宁亦惟的味道,睁开眼,隔着吸烟室的玻璃门,看见十几米外的门廊中间,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吸烟室,身材瘦小,穿着一件浅色的卫衣,脚边放了一个很大的书包,拉链拉开了一半,似乎刚从书包里翻出什么东西,没来得及拉上。他一动不动低着头,像在看手机,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