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望,下面?漆黑一团,仿佛不见底的深渊。
恒子箫瑟缩着往后退了两步,他才刚一退缩,天空上?就传来了司樾的催促,“快点啊徒儿,当初是谁说‘我什么都做’的?”
“师父……”他抬起?头来,对着漆黑的天空无助地回道,“这下面?太黑了……”
“诶呦呦,”那天上?又传来司樾矫揉造作的声音,“我好命苦噢,信了你的鬼话,收了你做徒,结果连打个水、洗个澡都使唤不动——当初说的那么好,原来全都是骗我。”
“师父,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恒子箫又低头看了看山下,他在原地踟蹰片刻,忽而想到了什么,跑回屋里。
他将门主赐予的储物器挂在了脖子上?,从里面?取出?一盏白纸灯笼来。
白色的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屍」字,内里发出?幽蓝色的火光。
这是去年山下玩雪时,司樾给?他的灯笼。
说来奇怪,里面?的蓝火永远都熄不灭,把灯笼斜着放、倒着放,那火也不会烧着灯笼。
恒乞儿把灯笼系在了扁担上?,就着那蓝色的灯光下了山。
向阴面?的山常年阴冷,到了晚上?,更是不得了。
黑暗之中?,恒子箫借着屍灯的幽光,一点一点地来到了打水处。
他本该害怕的,可这一天挑了不知几回的水,除了累,再没?力气?去想别的事。
所幸这山上?没?有别人,否则夜里看见一个黑眼白皮的男孩独自挑着担走着,担上?还挂着这么一盏□□,只怕要当场骇死。
这天不是例外,而是开始。
自这天起?,司樾日日都要泡澡。
每天早上?两桶水喝,晚上?四桶水泡,恒子箫一天要上?山下山十二趟。
纱羊实?在看不过去,“你做个人罢,他自己才四十斤,你要他一天挑九十斤的水!”
“挑水、劈柴、扫地,”司樾泡在桶里,“这三样可是徒弟的必修课。”
“那人家也没?挑这么多的。”
“所以我不是把劈柴和?扫地免了么。”司樾道。
纱羊气?得头晕,“那石阶又窄又滑,他几乎日日都要滚下去一次,你自己看看,这像话吗?”
“那你看,他哪天摔得头破血流了?”司樾一笑?,“我可没?拿刀逼他,他若不想干,可以不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纱羊指着她,“我真是要被你们师徒两个气?死!”
“周瑜打黄盖,鲁肃想做好人,黄盖还嫌他烦呢。”司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用的就是恒子箫早上?挑来的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