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时,眼里是压不下去的惶然,“陆时,我……我好害怕。”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害怕什么。 明明已经习惯了母亲对他的冷淡,但当有人提出另一种假设时,仿佛被一根钢针狠狠扎进心口。 他甚至都找不出任何凭证,来证明别人的猜测是错误的,更找不出充分的理由来反驳—— 我妈妈买学校,并不是因为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 陆时将他紧紧攥着袖口的手指一根根松开。 楚喻这才发现,掌心的位置,已经留下一排的指甲印。 “楚喻。” “嗯?” 抬眼的瞬间,一滴眼泪就溢了出来。 楚喻想抬手去擦,消灭自己哭了的证据。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发现陆时的指尖从他眼下拭过。 用舌尖尝了尝那一点湿痕的味道,陆时嗓音很轻,“你哭了。” 楚喻反应不过来。 他脑子里循环播放的,全是刚刚那一幕—— 陆时将手指放在唇边,舌尖探出来,tiǎn在指尖上,将那一点眼泪卷走。 他的眼泪。 连伤心都忘了,楚喻只呆呆盯着陆时的手指,以至于没注意到,陆时因为他哭,倏而冷下来的神色。 陆时站起身,“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没有回答,陆时伸手拿起一件黑色薄外套,问,“去不去?” 楚喻连忙点点下巴,“要去!” 将手里的外套扔给楚喻,陆时打开衣柜,重新拿了一件,“走吧。” 楚喻以为,陆时只是带他在学校里转一圈。 等站到偏僻角落的一处矮墙下时,楚喻不太淡定了,“我们这是……要出去?” “嗯。” 陆时身形敏捷,上到矮墙后,蹲下,把手伸给下面的楚喻,“来。” 手腕处有一处圆骨凸起,瘦削,却很有力。 楚喻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跳下矮墙,楚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不会被监控拍到吗?” “不会,监控线路损坏,校工没有接新线,在另一个位置装了新监控,这里成了一个死角。” 楚喻没再多问,裹着陆时的薄外套跟着走。 两人打了一辆车,下车后,陆时熟门熟路地带楚喻穿过窄巷,停在一扇小门边,跟里面的人说话,“我来拿钥匙。” 里面的人把一串钥匙递到陆时手里,“烈哥说,想拿去玩儿几天都行。” 楚喻听了两句,明白过来,刚刚出租车上,陆时电话是打给烈哥的。 不过到底是借了什么? 拿了钥匙,到建筑物的后面,陆时走到角落,伸手将一块黑色的防水苫布掀了下来。 苫布下,停放着的是一辆重型摩托车,钢xing支座,尾部线条硬朗,造型简单,纯粹而强劲。通体喷黑漆,部分上了银粉。 楚喻眼睛都亮了,“是‘战斧’吗?” “不是,仿战斧改装的。”陆时长腿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