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啊,万事万物皆静谧,美好安宁。 就是维持的时间有些短。 翌日天还没亮,梅竹松便在外头匆匆敲门,说是找到了那半瓶解yào里的古怪。 “有什么?”云倚风一边套衣服一边问。 梅竹松道:“有血虱卵。” 光听这名字,便知不是什么好玩意。据说血虱成虫比发丝还要更细几分,能游走于宿主血脉,后逐渐聚集于心脏处,习武之人若运功发力,则极有可能会心脉受损,命绝身亡。 云倚风听得心悸,想起江凌飞也曾饮下半瓶,赶忙问道:“可有解yào?” 梅竹松摇头:“难上加难。” 李珺听得火冒三丈,已经开始骂人了,那姓谢的,当真是江兄的亲娘吗?为诱七弟饮下duyào,竟连儿子的命也要利用,可恶啊,当真可恶极了! 季燕然面色亦是yin沉,云倚风握住他的手,轻声劝道:“或许……鬼刺有办法治血虱呢,两人以母子相称这么多年,总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吧?” “想办法传信给凌飞,在查明真相前,让他切勿运功。”季燕然吩咐,“再传令黄武定,瘟疫控制住后,不必立刻折返玉丽城,率军前往定丰城,在那里围堵雷三叛军!” 云倚风点头:“好。” …… 而在数百里外的容县,清月与灵星儿昼夜兼程,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当年江南舒夫fu的故友,徐禄的遗孀。 “那个孩子啊。”忆起往事,fu人轻声叹气,“我家相公原是出于好心,想着江三爷身体孱弱,往后怕是难有子嗣,又恰好遇到一个婴儿,看着像是习武的好苗子,便带去了清静水乡,可现在看来,倒是让好心变成了大麻烦。” 往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fu人缓缓叙述着,被笼罩在云雾中的真相,终于得以露出一丝真面目。清月与灵星儿手中捧着凉透了的茶,都听得错愕而又震惊,原来那段往事……竟是这样的吗? …… 云倚风趴在床上:“腰酸,揉会儿。” 季燕然卷起奏报,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我大病初愈,你便迫不及待跑来使唤,当真骄纵刁蛮。” 云倚风应了一声,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枕在他腿上,催促:“快些,不然我就去找别人。” 季燕然不轻不重压住他的xué位:“要去找谁?说来听听。” 云倚风疼得倒吸冷气,连声认输:“没有人,就春霖城中做盲人正骨的老王……啊!” 守卫在回廊急急刹住步伐,胆战心惊地想,这青天白日的,王爷与云门主干嘛呢,那我还能不能再进去了? 门外人影晃动,季燕然捂住云倚风的嘴,转头问:“何事?” “回王爷,是后院关押的人犯蛛儿,方才说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同云门主谈。” 季燕然闻言不悦,他的确是烦透了那名疯子。 云倚风擦了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