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完成了四分之三的学位论文都读不懂,本来可以顺利毕业,却只能无限延期,还要劳烦导师为他来回奔走。 赔偿的事情遥遥无期,拿不到毕业证,工作没有着落,曾经他以为毕业之后他就能真正独立,如今看来完全是痴心妄想。 家里人在刚得知他生病时,确实来照看过他一段时间,他们见他只是记忆丧失而不是变成智障,就没再cāo心,很快就回了老家。面对亲缘淡薄的父母,何心远虽然觉得非常失落,但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安慰自己:他已经是个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了,总不能让父母替他cāo心呀。之后每周一次的通话时间,何心远也是报喜不报忧。 可能是因为他伪装的太好了吧,渐渐的,电话往来越来越少,通话时间越来越短,等到何心远想起时,他已经和父母一个月没说过一句话了。 他羞愧不已,自责失忆并不是忘掉父母的借口,赶快给他们打电话报平安。可是电话怎么都打不通,他又转去给亲戚打。 好在亲戚的电话通了——“你妈上周生娃儿了,你怎么不知道回来看看啊?” 何心远差点连手机都拿不住。 第二天一早,何心远急急踏上了回家的火车。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