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 那红嘴乌鸦精的不得了,早就巴望着他们赶快滚蛋,现在见“仇人”走了,它乐滋滋的吐出三个音节,何心远仔细一听,可不正是“菇得白”。 赵悠悠听着稀奇,就算出了病房还频频回头往后张望。 何心远问他在看什么,赵悠悠说:“乌鸦会说英语,这多稀奇啊?” 当哥哥的笑了笑:“想和家人团聚,这有什么稀奇的呀。” 赵悠悠恍然:“……你可真聪明,要不然你是我哥呢。” 经过厕所的时候,兄弟俩一起去进去解手。 何心远做事从来都很专心,连上厕所都很仔细,小心翼翼的捧着何小远瞄准小便池,很认真的发shè着动感黄金波。 但是赵悠悠和他完全相反,撒个尿都不老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连了个水qiāng喷头。 “哥,你看我给你表演我们的少林绝技,童子尿shè苍蝇!” “……” “哥,你信不信我站在马桶上,能一直尿到小便池里!” “……” “哥,我现在觉得我当哥也行,你叫我弟弟会把我叫小的。” “……” “哥,别看这医院小,设施还挺人xing化,便池旁边居然还有放手机的架子!” 何心远安安稳稳的把何小远收回来,拉上拉链,妥帖的存放好,按部就班的去洗手、烘干。 “悠悠,那不是放手机的架子,那是用来放小便化验管的。” “……” 赵悠悠这熊孩子可终于老实了。 趁着赵悠悠心疼的捧着手机壳在水龙头下洗刷,何心远先一步出了厕所,去走廊上透气。 这一上午接收到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以他现在的记忆力根本无法记清楚每个细节。他头脑中的弦一直紧紧绷着,生怕稍一松紧,就把自己是被领养的事情忘了,他更怕……把赵悠悠的事情忘了。 这是他真正的亲人,虽然他们之前浪费了二十二年的时光,放任自己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单打独斗,可是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人能再把他们分割成两半。 他们从出生那天就是一个整体,就算以前不是,未来也会是。 何心远一直相信,人生有升有降,有高峰就会有低谷。如果说他刚开始一帆风顺的人生是充满艰辛的上坡路,那记忆功能的损坏就是下坡路的开始,而今天早上,他终于触到了谷底——然后,反弹。 而赵悠悠,就是拽着他向下一个高峰走去的引路人。 就在何心远打算掏出小本本,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一切来加强记忆时,忽然一阵如锣吼的男音在他的耳后响起,紧接着是一掌不亚于核弹威力的巴掌砸在了他的肩膀,让他疼得叫都叫不出来。 “悠然!在这儿磨什么洋工呢????快走快走,师弟还等着咱呢!”一个平头圆脸的壮汉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在重重的拍了何心远肩膀之后,又很大力把他的脑袋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