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步了,说出来便功亏一篑,她可以死,黄泉路上,她可以去面对公主的指责,公主的仇恨,但那人不能泄露,他是成大事者,不能被她拖累。 想到那被那人收走的duyào,那本应该藏在齿后,关键时刻一死了之的yào丸,她突然后悔,后悔当时没有偷偷再去找一颗,她应该死,在入牢的第一天,就应该死。 当时…… 没错,让这位柳大人说中了,她不想死,所以她没有咬舌自尽,没有撞墙身亡。 她有时间去死,可是,她没有去死。 但现在,她必须死了。 这是保全那人唯一的方法。 深吸一口气,琴儿猛地推开柳蔚,一头,就朝旁边的石墙撞去。 闭着眼睛,这一撞带着决绝,带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但,她却未能遂愿。 因为,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拉住了她,并且,在她耳边道:“向易吗?是他对吗?” 琴儿几乎是一瞬间,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干了。 她睁开眼看着柳蔚,眼眶里,蓄满了泪。 柳蔚看着这样的琴儿,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只道:“你可知晓,你只是一颗棋子?” 琴儿哭的泣不成声,没有回答。 柳蔚让她站着,问:“你可想过,他为何要杀玉屏公主?” 琴儿哭声微顿,有些迷茫的看着柳蔚。 “实际上,可以是玉屏公主,也可以是其他人。向易与你有jiāo,便近水楼台,盯上了玉屏公主。随后,一位公主的身亡,闹得皇城沸沸扬扬,趁着这个热度,他再编造一些所谓成神的谎言,让你继续为他效力,那些宫女便罢了,沁阳公主,月海郡主,他还要制造更多的命案,个个都得是皇宫里的大人物,因这件事,闹得越大,水越浑,他才越如意,那你又知否,他为何如意?” 琴儿满脸皆是泪水,看柳蔚的视线,已经越发恍惚。 柳蔚不怕明说:“因为他要为另一个女人复仇,裳阳宫倒,你入宫时间不短,你又知否,裳阳宫上一任主人,乃是一位早逝的贵妃,字号敏,向易为太妃所用前,一直伺候敏妃,主仆情深,便是他去了太妃处,也三天两头往裳阳宫跑。我想,他对敏妃的情谊,竟连皇上,也不如了。你说,一个能对你有兴趣的太监,对其他女子,会否也有兴趣?” 一番说辞,堪称大逆不道,将宫闱秘辛说的龌龊不堪。 杭公公靠柳蔚最近,这些话,一字一句的,自然落到了他的耳朵,统管内务府多年,他如何不记得敏妃,这位贵妃娘娘,在当初,可是皇后之下的第一人。 都言后宫女子不得入上书房,皇上却偏偏准敏妃去往上书房看小皇子们上课,外国使者到访,皇上身边伴随的两人,永远一左一右,一皇后,一敏妃。 当初的当初,敏妃是何等风光! 病逝之后,裳妃入宫,借着敏妃的光,入住敏妃的宫殿,裳妃又占了多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