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大人说的柳仵作是谁?”杜岷英突然chā嘴。 柳蔚也看向打断了庄常不遗余力硬喂给杨尚书第三十五次安利的杜岷英。 短暂的愣神后,庄常极快反应过来,手指一偏,准确无误的指向云家旁听席:“她!第二排第三个,柳蔚,快站起来,挥个手给杜侍郎看!” 随着庄常这一动作,满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到一点。 柳蔚在众人的注视下,满头黑线的站起来,想了想,到底如庄检察吏所言,对堂前的杜侍郎挥了个手,然后磕磕巴巴的打了声招呼:“您好。” 杜岷英:“……” 其他人:“……”庄常兴致勃勃,奋力吹嘘:“我相信柳仵作的人品,她是我见过最有能力,最尽职的仵作,西进县那桩连环凶杀案,正是因为她,才在极短的时间内,成功破获,如果杜侍 郎同意她当场验尸,那她今日验出的一切结果,我庄某人,愿一力担保。” 纪淳冬也猛地站起来,跟着搭腔:“我也愿意担保。” 庄常冲他摆摆手:“你不行,你职位太低了,你坐下。” “……哦。”纪淳冬神情郁郁的坐下,模样还有点小委屈。柳蔚面露出一丝笑意,这次的事,其实跟巡按府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庄检察吏硬是凭着二人在西进县的私jiāo,愿意chā足进来趟这个浑水,这让她非常感动,也打心眼里 感激。 杜岷英在犹豫,他一会儿看看纪淳冬,一会儿看看那柳仵作,他想到纪淳冬之前的话,这位柳仵作,应该是这小破孩的母亲。 母子同堂,母亲是仵作,儿子是嫌犯,这是在开玩笑吗? 下意识的,杜岷英不愿意让这个如此荒谬的画面出现,但他看着白瓷盘子的那颗“白里透红”的心脏,又忍不住动容。 诚如这个小破孩所说,内器是完整的,也是说,孟的确不是被他一掌击成内脏破损身亡的,那孟是怎么死的?十几双眼睛看到了,他是在被打倒后,吐血而亡。 可现在验尸后又出现了悖论。 击打过他的人,从始至终,只有这个小破孩。 按正常来说,无论这个小孩有没有亲手杀死孟,孟总有部分原因,是因他而亡。 虽然直接致死,和间接致死,刑罚不同,但杀人是杀人。 可是现在,这个小破孩主张的是,他连间接致死都没有做过,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是没有杀人,算他打了孟,孟死亡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挨打,而是其他。 杜岷英不能平静,理智告诉他,案子是这么简单,凶手是这么简单,但潜意识又告诉他,这里面,或许真的还有内情。 深思了许久后,杜侍郎终究没有妥协,他扭头,指着原本的仵作,命令道:“你继续验。” 小男孩皱起了眉,堂下许多人都皱起了眉。 那朴实的年仵作,自己也皱起了眉,而后有点哆嗦:“那个,万一小人没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