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叫他一声祖爷爷,太爷爷,是正常的。 但她有些窘迫:“我穿成这样睡了他的床,该多脏啊,一会儿我给他将褥子,床被都换了,我替他洗……” 小黎坐到床边,手指抓住外祖母的手指,弱弱的嘟哝:“太爷爷,不嫌弃的。” 纪夏秋也忙握住小黎的手,眼里泛着泪:“可终究没有礼貌。”随即又问:“小黎,你真的是小黎?你娘呢?你娘在哪里?” “外祖母,您先别哭。”看外祖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砸,小黎忙用袖子给她擦,着急的道:“您身子太虚,哭太伤身了,不能哭了。” 纪夏秋急忙用手背胡乱的擦掉眼泪,可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嘴里还在问:“你娘还好吗?你们不见那么久,我多怕,多怕你们再也……” “外祖母,我们没事的,我们很好,娘很好,爹也很好,丑丑也很好,还有太爷爷……太爷爷也很好。” 纪夏秋点点头,又捂住嘴,控制住自己别再哭了,然后眼睛看向门外:“你娘不在船上?她在哪里?” “她和爹去了青州。”小黎说着,忙轻轻拥住外祖母,轻柔的安慰:“外祖母,您别哭了,真的不能哭了,好不好。” 纪夏秋只能继续点头,可眼泪根本擦不干,还越擦越多。 慢慢的,她的脸开始发白,嘴唇开始丧失血色,整个人又回到了那种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的状态。 “外祖母,外祖母?” 纪夏秋有些踉跄的松开手,她抱不住小黎了,不止抱不住,自己身子还往后栽,直直的就倒在了枕头上。 “外祖母,外祖母!”小黎吼着,忙撸着她的袖子,给她探脉,察觉到她经脉混乱,生机逐弱,又急忙给她按着手足xué位,如此一刻钟后,才将外祖母从阎王殿又拉了回来。 纪夏秋这次没有晕,只是稀里糊涂的,等到她再次恢复意识,就看到眼前放大的少年脸庞,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太激动了,只能隐忍着,按住额头,不住的道:“不哭了,外祖母不哭了……” 小黎松了口气,衣服也不敢让她换了,就让她躺着,不能动,然后咬牙说:“回头我让人靠岸,去雇两个丫鬟,您这样,没人贴身照顾不行的。” 纪夏秋一听,忙又摆手:“不用,不能靠岸,不能直接去青州,青州出了事,从丰州,松州,到南州,青州,都出了事……” “这您就别cāo心了。”小黎说着,有点埋怨的道:“您根本不是一个好病人。” 纪夏秋双目满是温柔,就这么看着小黎,有些失笑,虚弱的道:“是外祖母不好,小黎不要生气……” 小黎愤愤的道:“您先休息,我去,去给您把丑丑带过来。” 说着,他又给外祖母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出房间。 走廊外,丑丑正陪着纪南峥,见他出来,小丫头唤了声:“哥哥。” 纪南峥也忙抬起头,他脸都是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