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lun开口。 身旁的赵江望了一眼姬无镜,说:“又是宫里的太医,又是纪先生亲自调理,门主气色好起来也正常。可是当时出任务,门主误食了那种duyào,根本就没yào可解。不过吊着口气续命罢了。” 赵江察言观色,笑眯了眼,奉承:“如今您虽然只是代门主,可门中多少人已经把您当成门主来看。玄镜门早晚是您的。” 他狗腿地给章一lun倒了一杯热茶。 章一lun抿一口茶,笑,说:“日后这种话休要再提。” 赵江小斗眼转了转,偷偷琢磨了一下章一lun的意思,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傍晚落日西沉,顾见骊担心过一会儿要变冷,没敢拖延,带着一病两幼回家了。回家之后,她将姬无镜和两个孩子安置好,匆匆去了父亲那里。 “父亲,我给您买了您往日爱吃的酱肉。我去的时候好些人排队,差一点没排上呢。”顾见骊蹲在顾敬元面前,仔细给父亲捏腿,“父亲的腿可还疼?” 顾敬元乜她一眼,到底是不会跟自己闺女生气,只有心疼。顾敬元拉了她一把,指指身侧,说:“坐吧。想说什么直说。” 顾见骊温声细语:“您别跟五爷置气了,他一直都是那样的,不是针对父亲。我女儿不好,没有好好与他说。” “你与他说什么?他会听你的?”顾敬元冷哼了一声,“你也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和他十几年前认识的时候就这么呛。” 顾见骊蹙眉,怎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顾敬元看了顾见骊一眼,又接一句:“带病人出去逛,好像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病人似的!” 顾见骊一怔,忙说:“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五爷是中了du,时日无多。父亲是外伤,是可以养好的……” 顾敬元笑了。女儿言下之意姬无镜那个狗东西会先死啊! 这憋了一下午的气愤就这么慢慢消了。 可是顾敬元一想到自己的闺女chā在那么一坨牛粪上,心里又不舒坦起来。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见骊,我听说姬绍那小子去了边疆。你老实与父亲说可恨姬绍?” 顾见骊摇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不怨的。他没有能力护住这段婚事,我亦没有能力护住,又如何有资格怨他。别人的庇护该感谢,可又不能因着别人没能护我而心生怨恨。别说他一无所知,就算他退缩避难,我亦是不怨的。”顾见骊温柔笑起,“三郎年少高中,不论品xing还是学识能力都不差,只差在品xing太过纯善没经过事儿,去边疆磨砺一番也好。若xing子沉稳下来,他日必前途似锦。” 顾敬元听着女儿温声细语的善,沉默片刻,又问:“那你心里可还有他?” 顾见骊微怔,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慢慢垂下眼帘,望着自己的指尖儿,温声道:“不能有的。”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