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与我分开了,只要我元南聿尚有一口气在,我便不许任何人伤你分毫。” 燕思空含泪笑道:“二哥答应你,二哥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俩人在元卯灵前跪了许久,说了许多过去的事,直至天色暗了下来。 当他们走出祠堂、穿过庭院,便见着府宅门口有一个老翁,正裹着厚厚的棉衣,拿着扫帚在扫门前雪。 燕思空不宜叫人看着自己的脸,便戴上了兜帽,厚厚的皮毛遮住了大半张脸。 “老伯。”元南聿叫了一声。 那老翁转过了身来,有些激动地叫道:“草民见过元将军。”说着颤巍巍地就要跪下。 “快快免礼。”元南聿忙道。 那老翁还是跪了下来,元南聿便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老伯,如此寒冷的雪夜,你为何……” 老翁抓着元南聿的胳膊,眼中含泪:“草民没想到,广宁百姓还能再盼来一个‘元将军’。” 元南聿与燕思空对视一眼,道:“老伯可是认识我爹?” 老翁抹了抹眼泪:“二十年了,记得元卯将军的人,越来越少了,二十年前,若不是元卯将军,广宁就没了呀,广宁百姓,也早就做了蛮子的刀下亡魂,可这么好的官,朝廷却治他的罪……” 燕思空身体轻颤,胸中闷痛不已。 元南聿哑声道:“原来还有人记得我爹的功业,记得我爹的冤屈。” “记得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老翁抽噎道,“草民这把行将就木的老骨头,能等到朝廷给元卯将军平了反,死也可以瞑目了。” 元南聿感动地说:“这些年,是老伯一直为我家旧宅修葺打扫吗?” “可不止我一人。”老翁道,“二十年来,咱们从没有忘记元卯将军的恩德,偷偷地守着这宅子,如今广宁有难,又有一个元将军来救咱们了,咱们可有希望了,可有希望了!” 元南聿坚定地说道:“老伯放心,我定会承继我爹的遗志,守住广宁,守住辽东。” “多谢元将军。”老翁禁不住老泪纵横。 燕思空心中酸涩,却又升起一丝丝安慰,原来还有人记得曾经拯救广宁的英雄,这世间只要尚有一个人记得,便是不朽。 俩人回到驿馆,元南聿用手贴了贴燕思空的面颊:“二哥冻坏了吧,快去暖和暖和,早点睡吧。” “你也是,明日便要梁将军派人将旧宅打扫了,早些搬回家住。”燕思空微微一笑,“有咱们兄弟在,决不让金贼染指广宁。” 元南聿重重地点了点头。 分开后,燕思空径直往自己的别院走去,刚走进院中,便见石凳上有一个黑乎乎地人影。 借着稀薄的月晕一瞧,竟是封野。 燕思空顿住了脚步,见封野已经转过了脸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封野站起了身来,斗篷上竟抖下一层雪,他脸蛋冻得通红,也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思空。”一开口,声音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