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过去了,自会前来俯就。” 那袭人眼泪滚滚地泣道:“二nǎinǎi,您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二爷这次是真的厌弃了我,可怜我一片痴心,白白托付了流水。我只是不服气,当初这屋里那么多的丫鬟婆子,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去太太那里告了晴雯的黑状?厌我我便认了,只是这口怨气,实实地咽不下去,只怕是死了都不得闭眼呢。”说着就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麝月也在旁边陪着落泪,道:“没有想到秋纹那小蹄子一朝得宠,就全不念当年的情意,若不是她在枕头边上吹风挑唆,二爷断不会疑心袭人姐姐做了那事。” 宝钗刚想说话,忽见小丫头丰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回道:“二nǎinǎi,家里来人了,说大nǎinǎi又吵闹了起来,抓着秋菱姑娘不撒手,说秋菱跟薛二爷不清不楚的,秋菱便要寻死,把太太都给气得胃疼。”麝月还未听明白,宝钗已经知道,是自己那嫂子又在寻事吵得家反宅乱,因为一向看秋菱不顺眼,那金桂便每每生事,原以为薛蟠惹上官司不在家,她能消停一些了,谁知道又寻趁上了薛家二爷薛蝌,妖妖挑挑地勾搭挑逗,把薛蝌吓得不敢着家,偶尔与秋菱说句话,被金桂看到了,就认为秋菱与薛蝌有私,那颗不得满足的心就泡进了醋瓮里,把秋菱恨到了极处。 宝钗一听见这话,便知道今日是薛蝌又来家送哥哥在狱中的消息了,因此金桂才借机吵闹起来,她一则关心哥哥的官司,二来关心母亲别被气坏,便顾不上再安慰袭人,忙忙地带上莺儿,来回过王夫人一声,便坐上车回家去看视母亲。 还未到门口,就已经听到院子里吵得沸反盈天,那金桂撒泼地哭喊道:“我是那守活寡的可怜人,还要什么面子?求太太别来挑剔我这小户人家出身的没有教养的女儿,不比您家里把大姑娘送到豪门贵府里头享尽荣华富贵,可怜娘家竟连个油星儿也沾不着……” 薛姨妈听她编排到了宝钗,不由得更气,颤着声音说道:“你别夹qiāng带棍地胡乱拉扯,咱们也是体面人家,你也是从小读书知礼,怎么能说香菱跟蝌儿……” 那金桂还未等薛姨妈说完,便坐到地上拍着腿大哭道:“我哪里敢说他们的不是?我连一个屋里人的名字都做不得主的,还敢去挑剔他们干了些什么背着人的事了吗?” 薛姨妈才想起自己气急时把秋菱的名字又叫成了香菱,见金桂撒泼的样子,气恨道:“你也不用挑剔我的话儿,既然你容不下个秋菱,索xing把她bi死了,倒也眼不见心不烦。”一边说着,一边管自进屋坐下垂泪,那秋菱早已哭得昏厥过去了,被几个丫鬟搀到下房里去。 那金桂还要吵闹,宝钗已经进来了,她素来明理善言,金桂也只惧她三分,知道自己是站不住理的,胡搅蛮缠了几句,也只得无趣地回自己屋里寻消遣去了,宝钗连忙到母亲的房里来。薛姨妈见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