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无可辩驳,只是低头垂泪。宝钗却上前跪倒说道:“老爷且莫生气,家中亏空非止一日,若不是为着粮车被扣,还不知要遮掩多久,是我劝太太跟老爷托出实情来——不能怪太太不会管家,只为如今收入不及祖上的一半,开销却是祖上的十倍,府里上上下下都安富尊荣惯了的,太太自己克勤克俭,然而也无可如何。媳fu想着不如趁着还来得及俭省,守住这份家业,再不要做外面的空头,掏空了里子——必至后手不接。” 贾政跌足长叹道:“让我如何跟老太太jiāo待,你们竟害我成为不孝之子了!”他这样发急,却一些办法和主意没有,抱怨了一会儿,又不能当着宝钗的面狠批王夫人,只得一甩袖子,自去外书房生闷气去了。 宝钗早知贾政的秉xing,并不意外,她原本也就只是要揭开这层伤疤,下重yào医痼疾,彻底革除贾府弊端,以求绝处逢生。当下便派人去请来贾琏,王夫人亲自吩咐他去办理被扣车辆人口的事,贾琏只得应了,他毕竟人脉广,也没有惊动上官,到了第二日,便把车辆仆人都要了回来,然而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