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袭人拿出针线来,麝月来看时,却原来是蒋玉菡的戏装,真个是描龙绣凤、掐金嵌银、文采辉煌。 麝月久已未见如此讲究的衣料和活计,不由得连连感叹。袭人便细细告诉她走线和图案,麝月一一记下,便用包袱将衣料和金丝银线都包好,便要回去。 袭人知她要回去照顾宝玉,便也不苦留,只一直送到大门口,才期期艾艾地递过一个食盒,说道:“这里面都是我亲手做的,收拾得干干净净,都是二爷从前爱吃的东西。妹妹带回去,若是二爷不嫌腌臜,就……” 麝月便接过食盒,又谢过了,便往回赶路。此时天已全黑了,蒋玉菡很是周到地派了两个婆子,前后打着羊角风灯,送麝月回去。 且说宝玉一个人在炕上睡着,不知不觉之间便来到一个白茫茫的所在。他四顾无人,正在彷徨之时,见不远处袅袅婷婷地过来一个绝色美人,手执一柄拂尘,身穿水田格的直缀,竟是妙玉。那妙玉倒也不似当年那样矜持,径自走到宝玉面前,含笑稽首道:“施主,槛外人有礼了。” 宝玉似悲似喜,回礼问道:“妙玉师傅,你真的蹈于铁槛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