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那没问题了,回头记得去签字。” 她心里一惊,猛地停下步子,声音微颤,“签字?签什么字?” “病危通知书,还有就是知情书,以及一些后遗症之类的。” 周深深思索数秒,问她:“那、那签了字是不是说明他没问题了?” 护士被她一连串的话问得有些不耐,转过头不轻不重地回答说:“这我可不敢保证,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进了门,周深深穿好隔离服,护士叮嘱她,“不要聊太久,他还在昏迷当中,你的话语随时会影响他的病情,自己注意吧。” 她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知道了。” 萧括的病床旁安置了好几台仪器设备,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机器发出的声响。 护士指引她到了床前,示意道:“就是这儿了。” 周深深咽了咽口水,轻轻提步走近。 不过两天没见而已,萧括就瘦了一大圈。 他的脑袋被纱布裹着,巨大的氧气罩将他的口鼻罩住,发出平缓无力的呼吸声。 周深深看到他的身体被白色的床单罩住,露出一截锁骨,失去血色的皮肤苍白到几近透明,隐隐能够瞧见底下布着深蓝色的青筋。 他就这么安详地躺在床上,没有呼吸,毫无知觉,就像是一具尸体。 周深深眼角含着泪意,轻轻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的脸是冰冷的,干涸的双唇紧紧地抿着,发不出丁点声音。 她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温热干燥的嘴唇贴在她的脸上、鬓角、轻声呢喃,说着叫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她凄惶无助地在床前跪了下来,哽咽着嗓音哭求他,“萧括,你醒一醒……醒一醒好不好?我就站在你旁边,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房间里一片沉静,唯有仪器设备发出“滴滴——”地声响回应她。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脸颊滑落,落在了他的脸上,最终隐入鬓角消失不见。 周深深步履沉重地走出icu,门外曹仁平焦急地等待着,见她出门,忙上前扶住她,问说:“小小姐,萧括现在怎么样了?” 周深深仍是木木地,眼眶泛红,什么话也没说。 曹仁平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暗暗感叹,萧括若是一直好不了,真不知道小小姐该怎么办,难不成每日以泪洗面吗? 周深深静坐了一会儿,回过神后又问他,“曹秘书,萧括的费用还够吗?你去护士台再问问。” 曹仁平说:“够的,早上过来的时候冯总已经预先缴了费了,足够萧括治愈出院的。” 她一声不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然后又魂不守舍地在原地坐着。 曹仁平担心她忧虑过重,又问:“小小姐,今天你还是先回去吧……回头等医院有消息了,我第一个通知你。” 周深深摇摇头,态度坚决:“我不回去……他现在一个人躺在里面,如果醒过来见不到我